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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2 / 3)

在他手里,会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他也极为爱重,时时带在身上,及时擦拭,精心保养,不假人手。

哪怕这张弓现在不属于他,都阻拦不住沈鎏眼中的灼灼热意。

姜杳瞳孔里面神色流转。

但她唇边仍然揉刻着笑。

是好弓。

但这样的好弓如今花落谁手,还未可知。

下午,游渡朝同样获得他那组的榜首。

他同样半炷香完成了“舞交衢”,由于“逐水车”整体控制不如姜杳出色,分数暂时位列第二。

只要“射”不出局,姜杳的赌注已经赢了一半。

翁纯高兴得从“烹桃食春”抱了两大坛子酒来,说要等考完与他们对饮,三个人被吓了一跳,连手劝住了这仙女面、醉鬼心肠的姑娘。

即使这样,四个人晚上也热热闹闹吃了顿饭,庆祝今日姜杳和游渡朝的战果。

这边欢欣鼓舞,那边愁云惨淡。

贾裕平的罪证板上钉钉,被文陵和关夫子联手报到了御前。

下午,游渡朝的“御”还未考完,贾裕平的世子爵位便被剥夺。

皇上听完前因后果大怒,怒斥他仗势欺人、刁蛮无理,不堪为王侯子弟。

他传口谕,不允许贾裕平再踏入开鉴门,更不许嘉南侯府向姜府寻仇。

姜谨行还被叫进宫里,好生安抚了一番。

姜杳被皇帝隔空大加赞扬,惊得打算回来就关她祠堂作为交代、以正父权的姜谨行诚惶诚恐、连连谢恩。

同时,打赌时并未被斥责的沈鎏此时被紧急召回家。

他家隔日便往宫中递了牌子。

这一场所有人没有猜到走向的赌局,已经开始变幻燕京的局势。

但开鉴门已经没人关注这些。

马都上不去的姜杳去考横阙,“御”三门门门一甲,五个考官给出的都是最高的分数,已经传遍了每个角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整个开鉴门,谁不知姜杳是什么样的人?

同窗谁都能踩一脚的面团泥人。

文弱内秀、不良于行的世家小姐。

漂亮得谁都能看到,却没有自保能力的瓷器。

可就是这样的泥人、面团、瓷器、文弱小姐。

就是这样的姜杳——

她当街嘲讽贾裕平,公然反抗并上达天听。

她坚持不道歉,甘舍扶梁学业,毅然参加择巢试。

她当众对赌沈鎏,在褚瀚的手里抢下逐水车第一。

除了姜杳,谁还敢这样做?

只有姜杳!

“姜杳……”

红润的唇吐出这个名字。

丽人低低地笑了起来,捧着茶盏呷了一口。

“是我小瞧了她。”

站在一旁的女官立即向前,接过茶盏。

殿下,有妇人不住叩首。

她声音哀哀,让人闻之心伤。

“求娘娘怜悯,娘娘怜悯啊……”

妇人说着,泪如珠子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

“阿鎏说到底只是个年轻孩子,谁知道那恶毒丫头心机这么重,竟然诱着他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赌约?”

德贵妃护甲轻轻扣在额头。

她柔声,说得确实刮人心窝子的话。

“得了,大嫂。都是自己家人,省的跟我来拨弄是非那一套。”

美艳到顶点的人似笑非笑。

长指点了点桌面。

“他先挑的头,他说的难听话,亦然是他沈鎏应下的赌约,和人家也没什么关系。”

德贵妃轻描淡写。

“真若是输了,照做便是。”

“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要毁约吗?”

妇人一窒。

她姓寇,是沈鎏的生母,也是被扶正的沈家大房夫人。

寇夫人此前是平妻,和沈家这位顶矜贵的姑奶奶打交道不多,总是下意识避着,并不了解德贵妃。

如今她来,是家里夫君的意思,这位寇夫人没想太多,只是操着对好儿子的忧虑和对未来的惊惧,一来便梨花带雨。

没想到碰了个软钉子。

德贵妃说完这句,便似乎想要起身。

寇夫人彻底着了慌。

“但是、但是阿鎏若是真输到家,他得来娘娘宫门口认输啊!”

那貌美的女人楚楚可怜望着她。

“娘娘何等矜贵,储秀宫又是何等重地,怎容他们放肆!②”

撑在椅子上的手顿住了。

描画精致的眼皮撩起来。

“如果他真废物到让姜杳能在他手底下拿第一,那他来我确实不介意。”

德贵妃长眸盯住谁的时候,温和的表皮全然褪去,那人一定会觉得像被艳丽的蛇注视。

比如现在。

冷意爬满寇夫人的脊背。

“本宫说到这地步,你若再不明白,便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去找能听懂的人听罢——”

她口吻轻而愉悦。

“虽然贾裕平用了昏招,但若他成功,应当很是管用。”

“你若是怕,也可想想不那么血腥的法子……想让一个本就不知道能完成成什么样子的人输,可太简单了吧?”

一刻钟后,寇夫人匆匆从储秀宫告辞。

德贵妃疲惫地闭上眼,重新靠回椅子里。

她低声喃喃:“一群自乱阵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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