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低喃:“宝贝乖,宝贝不哭,是不是摔疼了,是母亲不好...”
饶是月挽离再天不怕地不怕,也扛不住这突然一击啊,愣住好半天,直到腰间被弥烟偷偷捅了几下才回过神来,语气不善地问侍女,“她怀中抱着的是什么?”
依旧是刚刚那个大胆的侍女,“回公主的话,那是夫人的孩子廉冉。”
“你且近前回话。”月挽离招手让胆大侍女到跟前来。“看你知道的不少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胆大侍女跪走几步,回话道:“回公主,小女名叫宿芝,平日里负责伺候夫人起居,这事儿还得从前些日子说起。”
大概一个月前,向来安静的洞府门口突然不知何故起了一阵喧哗,当时廉榆不在,乌晴性子温软,府中尚有幼子。无法只能让护卫先把洞府门守住,另派了一人去找廉榆回来。
可外面人多且个个情绪都很激愤,推搡之间竟生生把洞府门给撞坏了。
乌晴见护卫拦不住,恐有人不管不顾闯进后院,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应付。
见到乌晴,躁动的人群登时安静下来,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跪倒在了乌晴的面前,她说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害死了。
边说边将孩子的尸体托举到了乌晴的面前,这孩子眼睛被挖去了,鱼尾也被割走了,只剩下一个青黑色的头和上半身,与前面月挽离见到的那个孩子死状如出一辙。
乌晴何时见过如此恐怖的画面,登时魂都吓掉了一分。幸好这时廉榆赶了回来,族人见到廉榆都不敢再造次,乌晴也被宿芝搀扶回了房间。
“这孩子尸体吓得夫人连做了好几夜噩梦呢,不巧那会儿首领忙的日日回不了府,每每惊醒夫人就只能抱着腿缩在床角哭。”宿芝同情的看了眼乌晴。
隔几日乌晴的妹妹乌瑶来府里陪姐姐聊天,就说起了最近族中发生的怪事:这孩子是一个接一个的失踪,第二天变成一具具冰冷的无尾尸体莫名自己游回家中。有个族人自告奋勇拿自家孩子当诱饵,心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孩子不可能会出事。
廉榆也亲自带领一队护卫在旁埋伏,一群人愣是看着孩子自己游进了无妄深海,第二天又自己游了出来。
可无妄深海是禁地,素来没有族人敢踏足。更奇怪的是孩子游出来时已经没有了眼睛和尾巴,只靠一个上半身在水中一摆一摆地扭动,姿势极其诡异。
自此无妄深海有恶灵作祟的传言散播了整个无妄海。
要说这海域里最信奉鬼神的就属掌管祭祀的海巫族了,乌晴原是海巫族的圣女,嫁人后圣女之位就由妹妹乌瑶继任。
廉榆平日里经常责罚手底下的人,有时下手重了也会不小心弄死几个,乌晴觉得他杀气太重,洞府容易被邪灵盯上,便借由探亲之名回母族暂住,廉榆并没阻拦。
谁知刚回母族的当晚便出了事。
往常用完晚膳廉冉都会出门找同伴玩,自从有了邪灵作祟的传闻后,乌晴就不大让他出门了。
许是常在房中呆着闷坏了,晚膳后廉冉吵着闹着就是要出门玩,乌晴不肯非拽着他回房,拉扯之间廉冉没收住力,竟推得乌晴往后栽倒扭伤了腰,半天起不了身。待侍女发现躺倒在地的乌晴时,廉冉早已跑出洞府不知去向。
廉榆接到消息后,立马带人搜遍了整个无妄海却连廉冉的影子都没找见。
乌晴等了一整夜的消息,天快亮时她终是坐不住了,直愣愣得就往无妄深海入口处冲。众人好不容易把她控制住,无妄深海入口处却缓缓游出来一个身影,等身影到近前,扑通一下掉在了地上。
廉榆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强压下喉头那一股腥甜,颤抖着手翻过尸体。看到廉冉那张熟悉却毫无血色的脸后,乌晴当场就疯了…
“从那之后到现在,族中每日依旧会丢孩子,起初是每日一个,昨日…昨日一下子失踪了十好几个。”宿芝瑟缩了一下,仿佛害怕下一个失踪的是她一样。
月挽离不动声色地瞄了廉榆一眼,问道:“那些尸体在哪?带我去看看。”
廉榆亲自领着月、弥二人来到一处破旧洞府,推开沉重的蚌壳门,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道差点没当场熏死她们。
“有些尸体停放太久了。”说着,廉榆随意的踢开脚边一具腐化得分不清性别年龄的尸体,“族人都说被恶灵蚕食过的身躯,灵魂是不祥的。这些孩子的爹娘都不愿把断尾的孩子领回家,只能暂时先存放在这里。”
弥烟小心翼翼的打量起面前一具还算保存完好的孩童尸体,微微皱了眉,“腰上的断痕是凹凸不平的,可断面却是光滑顺畅的,如果是利器所切,断痕也该是流畅的直线才对。”
“这有什么奇怪的,六界之中各色法器数不胜数,我就听说仙界曾有位武将,将一把九齿钉耙舞的虎虎生风。那一耙子砍下去,估计断痕就和这差不多。”
“我倒觉得不像是法器,法器的铸造也是有规可循的,就好比你说的九齿钉耙,每一根钉耙之间相隔多少间距,钉耙上需要安多少根倒钩,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如此才能将法器的武力值发挥到最佳。可你看这断痕,每一个凹面的弧度、大小均不一样。”
“照你这么分析,还真是恶灵作祟?”月挽离看着满屋子散发着腐臭的尸体,后背莫名一阵寒意。
“不一定是恶灵,或许是……恶兽。这么干净利落的断面,想必是一口将孩童咬成两截,此兽体型必定不小。”弥烟笃定道。
“我并没有听哥哥提及过无妄海有妖兽封印在此,你可确定?”
“若是妖神都不知道的话,那极有可能是只上古妖兽了。”弥烟沉思片刻,“这事有些棘手,我需要看看无妄海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