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方橘给姜烨烧了一壶开水，倒了一杯给他端到眼前，一旁的姜烨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因为外面呆的太久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好了，赶紧喝吧，喝完走吧，很晚了。”方橘让自己尽量不要去看他，她的样子距人以千里之外，仿佛是在完成什么艰难的任务。
姜烨喝了一口，但是水实在是太热了，实在是下不去嘴，他轻轻把水放在茶几上，一双眼看着方橘，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猫，“这水这么热……”
“你不是说要喝热水么。”方橘转过身瞪了姜烨一眼，看到姜烨冻地有些微微泛红的脸，语气又软了一些，“那身子暖和些再走吧。”
“这么急着赶我干嘛，我又不打扰你。”姜烨捧起被子暖了暖手，他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来，“姐姐你每次用这样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慌张，从小都这样。”
方橘仿佛是被说中了什么心事，语气里多了一些惶恐，“姜烨，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姜烨突然站了起来，“知道了，水喝完了，再见。”
没想到姜烨竟然没有做过多的纠缠，起身便要离开，方橘松了口气，决定还是把他送到门口。
“你和我哥都怎么不住在一起，相互喜欢的话，不是该更亲密一点么。”突然姜烨从背后把毫无防备抱住了方橘，耳边的话语就像蛊惑一般，“你跟他会结婚么?”
方橘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护住了胸口，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放手，姜烨！”
“我不放，你是真的喜欢我哥么，真的要跟他结婚么！”姜烨就这样抱着方橘，屋里安静的厉害，两个人贴的太近，竟然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喜欢，我喜欢你哥，还有，我警告你，姜烨，你赶紧放开我。”方橘的声音有些发抖，她仿佛像是被溺死在了深渊里。
“口是心非的骗子。”背后的那双手慢慢松开。
方橘整个人都软了，她蹲下身子，喃喃道，“姜烨，你走吧，是我对不起你……”
少年的身影微微一怔，他突然转过头，露出一个痛苦的笑来，“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爱我。”明明自己才是跟她最亲近的那个，如今却像是被她亲手丢弃在了一边，仿佛没有一丝留念。
“我不可能爱你啊，姜烨，不可能的。”方橘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哭腔。
“我是不是应该从来就应该明白你不会爱我……可是我做不到。”说完，姜烨留下了方橘，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方橘抱住自己的双膝，心里像是坠入冰窖。
*
从方橘的住处出来，姜烨打了一个电话，“欧阳，赶紧出来喝酒。”姜烨平常不喜欢喝酒，可是今天他想把自己灌醉，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电话另一头的欧阳说了声，“草，大哥，你时差还没倒过来呢，这么冷的天，我都睡了，喝什么酒啊，明天，明天喝。”
“赶紧出来。”说完，姜烨就把电话挂了，他心里把自己骂了快一万回，姜烨，你他妈就是傻瓜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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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姜烨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酒。
欧阳祺是姜烨从初中开始的发小，他看着姜烨买醉的样子，赶忙抢过他的酒杯，“我说，酒也不是这么喝的呀，你想把自己喝胃穿孔呢？”
姜烨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脸却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他一把拿回酒杯，“穿孔了你送我去医院不就得了！”
欧阳叹了口气，“不会是又为了你那方橘姐吧，我说姜烨，好歹你也是大好青年，喜欢你的女孩子那么多，非得那么痴心不改，或者说痴心妄想，人家方橘是你嫂子。”
“酒都堵不上你的嘴！”姜烨又闷声喝了一杯酒，今天晚上，他只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姜烨我说真的，你为了她，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却还是留在这里，为了忘记她，还流浪去了意大利，够了，忘了她吧，兄弟。”欧阳读的是文学系，他喝了口小酒，摇了摇头，“啧啧，我突然想起一首诗，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啊。”
欧阳正开着他的玩笑呢，却看到姜烨的眼睛红了，这是欧阳第二次看到姜烨如此难受的样子，现在，他像个手足无措地孩子。
“好了好了，别整的跟世界末日似的，明天太阳照常升起。”欧阳认识的姜烨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人，当然他也有骄傲的资本，只不过他知道，在姜烨心中有一个缠绕了他多年的梦，那是一个遥不可及，无法实现，甚至有些违背道德的梦。
那个梦魇就是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方橘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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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方橘好不容易收拾了心情，她缩在沙发上，她打开那个包装袋，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是各种各样的贝壳。
她曾记得她跟姜烨说过自己最喜欢的便是贝壳了，他还嘲笑自己，贝壳有什么好的，不应该喜欢宝石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把那个瓶子打开，把贝壳一个个拿出来，她想起大三的时候，有一天自己给姜烨打电话，没想到姜烨给自己设置了彩铃。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拨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那个时候方橘还打趣他突然把铃声换成这个，是不是早恋了，上高中的姜烨还吐槽她不懂欣赏，这歌多好听，歌名叫洋葱，作为一个大学生怎么这么孤陋寡闻，赶紧去听听，仔细品味品味。
后来，她才知道，姜烨把铃声换成这个，是别有用心的，少年心事，总是想在不经意间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这些年，方橘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和姜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