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卢植叩首之后,心中又产生疑惑。 “为什么没有看到兵学之处?”他找人问道。 这时,旁边一个学生嘲笑道:“真当我们傻啊,其他东西你们这些外人汉臣,学了也要十年之后才能有效;兵学开放了,你们不是马上就知道我们的虚实了?” “是啊,只有乙字班的人才有资格学习兵学。” 卢植觉得羞愧。 这些人说的是,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怎么可能贸然给外人查看? 就好比汉军如今已经是全无秘密。 只要给钱,外人就可以随便进去,窥视用兵之道,还有兵甲之密,哪还有保密的想法? 卢植想得很对,正是汉代混乱,机密丢失,用兵之道,加上武器技术在草原的扩散,导致一汉打五胡的场面再也没有了。 第一次出现了五胡乱华的场面。 要知道三国那么点人口,每家才几百万,争斗不休,还能北征乌桓,南平南蛮,东平山越。 其实就是内部机密丢失的重大弊端。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大儒就是大儒,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好比后世的曾国藩,那就是这其中的集大成者。 随后他就虚心问道:“那该如何升到乙字班?” 这时,荀或走来,呵斥道:“你们不好好学习,在此做甚?” “你们可知所笑这老者,他可是为了尔等父母祖辈之活,而曾经殚精竭虑?” 众人这才不笑,而是个个下跪道歉。 卢植赶忙扶起众人。 他知道这里的孩子,个个都是傲气非常,鼻孔朝天的。 这就像得到真传的那些学生,瞧不上别家的学说。 都是一样的。 诸子百家那时也是互相鄙视辱骂,拔剑乱砍的都不在少数。 纵横家自己内部学生互相砍杀那都是以一国之力来较量的。 “无妨,他们虽然话语粗鄙,但说的都是实情,是我鲁莽。” “卢公想要学习这里的兵学,的确有些麻烦,需要先通过思之学,道之学,再经过三轮背景,每次都要考核,都要调查……” 荀或说了一遍。 卢植回想起,荀或和自己说扶住大汉时,也没有泄漏过这里的军事之学,军事部署,很显然,荀或也不能乱说,也处在被监视之中。 若是泄漏,必然有泄漏军机,有杀身之祸。 自古以来就是军中之事,最容易遭受杀身之祸。 “好吧,我去学。”卢植咬牙道。 他想知道兵学到底有何等博大精深。 因为归根到底,还是兵决定一切。 前面再好,野蛮人一来,草原人一上,都会被摧毁的。 很快他就去按照流程去上课了。 “兵为何有?” “兵为*有。” “兵非一人之兵,乃天下人之兵。” “君非一姓之君,乃天下人之君。” 看到这些,卢植都能很容易接受。 “饿死不劫掠,冻死不拆屋。” “兵不可害民。” 正听着,突然有人指着卢植道:“你这老厮,你带领无数大汉官兵,杀我们黄巾义民,罪孽深重!你该跪地忏悔,方能学习!” 很多人纷纷怒目以视。 这里可不是士子学堂,没人给卢植这个大儒,名臣尊重。 他们大半都是各地流民、黄巾聚集而来。 因此这里的学生,在发现卢植的真实身份后,那能有好脸色吗? 卢植叹气。 他的确指挥士兵镇压了黄巾,但并没有搞屠杀。 或者说还没有来的及就因为书生意气,得罪宦官,被罢免,而失去了兵权,这才沦落到此。 皇甫嵩是搞了屠杀,那也是为了朝廷,后来为了百姓也是奏请免粮一年。 “好了,之前是各为其主,如今都在师尊旗下学习,大家都是为了天下之民,若是自相戕害,又与之前之事何异?”师长在堂上呵斥。 然而团结如果是说说就有的话,也不会成为后世的大难题。 因此众学生也只是压下火气,个个都算好了,绝对不让卢植这个老家伙过关。 反正兵学是要实际操演的,不是做题就能过关的。 随后考试的时候来了。 “考题1:有一驾车,你是车夫,车子在一处街上奔行,前面是五个无视官府禁令,公然在直道大街上玩耍的权贵富家子弟,旁边是一个胡同,胡同内有一个贫民小孩在家门口玩耍,你驾车子的马匹突然受惊,正在狂奔,你该怎么做?是将车子拐入胡同,还是径直前行?” 看完这一个题后,卢植就呆了。 这是人做的题目吗? 太违背儒家圣人的仁义之道了。 谁忍心出这样的题目? “抽剑杀马。”他想了想写了自己的答桉。 再转头看到其他学生的答桉。 很多人都写“不改道,呼喊小孩们让开,不让开就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