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摸做样要么在扫地,要么在拔草……都想分得一口瓜吃。
也好,算是杀鸡儆猴了。
“陆昭仪就是如此管教下人的是吗?”沈珺安抽出手绢不紧不慢的地擦了擦手,然后将帕子扔掉。这时太监总管才反应过来什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沈珺安偏开头,身为21世纪崇尚人人平等的新时代青年来讲,有人动不动就对她下跪实在难受,可是人设得立住,就当演电视剧了。
“也许是本宫平日里脾气太好了,好的让你们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记自己谁,忘记本宫是谁了。”沈珺安音量平和、语速正常,但就是让人听了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那本宫告诉你,本宫是陛下御笔亲封的皇后,她陆昭仪算老几,用得着本宫告诉你吗?”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都说后宫得了恩宠便是爹,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嘛,没有恩宠那就发疯啊,看起来他们都挺害怕的。
“本宫凤驾亲临宣辉殿,你该怎么做呢?”
那太监总管哆哆嗦嗦也不敢起身,极力克制声音颤抖高呼:“皇后娘娘驾到——”
沈珺安进殿后,果然如料想一般,一众人根本没有恭候等待,而是才施施然迎出来,“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赵婕妤、王美人……这个面生的看来就是陆昭仪了。沈珺安收回眼神,连个冷哼都没给径直走向上座。
那陆昭仪自陛下登基便代行皇后之职,受尽阿谀奉承,哪怕是皇后她也不放在眼里的,今日却被落了面子,故而冷眼刀子瞥向请皇后来的太监总管,在看到对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时,蹙了蹙眉。
“你就是陆昭仪。”沈珺安拿起桌案上一把玉骨团扇,轻扇了两下,然后抬眼看向殿下神态清冷的美人,又想到那三个……眼前一黑,确实没品啊!
陆昭仪看了一眼赵婕妤和王美人,看来她们说的没错,这皇后娘娘确实不同往日。
“嫔妾……”
“你们就在堂下站着听吧。”沈珺安对陆昭仪直接又是一个大无视,她无意于后宫争宠,可也不想像原主一般任人欺凌,所以有些事情得放在台面上说清楚。
陆昭仪又被下了面子,当即白了脸,“皇后娘娘,听闻皇后娘娘昨日坠马,是付太尉抱回宣明殿的,娘娘身为皇后,因此落了旁人口舌,娘娘名声受损不说,陛下龙颜何在?”
“大胆!”沈珺安将手中的团扇重重拍在案上,玉骨登时碎裂成两截,“陆昭仪,你这是给本宫定罪了?”
“嫔妾不敢,嫔妾去请了陛下来,是非对错,自有陛下评断。”
沈珺安挑了挑眉,不禁笑出了声,看来这陆昭仪到底是这些年来后宫的真正掌权者,跟赵婕妤和王美人不同,可不是那么容易唬住的。
“好啊,本宫就在这儿,等着你的亲亲陛下来。”沈珺安直勾勾盯着陆昭仪,眼神里没有半分惊惧。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不用等了,朕都到了好久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堂下众人听闻,跪倒一片齐呼“参见陛下”,沈珺安这才与人群后面的景辞对上了眼。
沈珺安:……
早在殿门外那一段,景辞就听人来禀报过了,现下亲眼所见,才觉得精彩万分。
他遥遥对着发愣的沈珺安抬了抬下巴,然后边走边抬手示意众人起来。
停在沈珺安面前时,不知怎么的,想要逗弄她的心思呼之欲出,于是凑近她耳边低语:“娘娘,我腿还疼着呢?您的太医找到哪儿去了?”
腾地一声,沈珺安原地起立,走向一旁的座位,也不等景辞开口赐座便直接坐下了。
堂下众人相顾无言,但却心知肚明——皇后真的疯了,见了陛下稳坐高台岿然不动不行礼不说,还不等陛下落座自己反倒直接坐下了。
景辞没忍住轻笑一声,果然有趣多了,然后转身落座,“都说吧,怎么回事儿啊。”景辞拿起桌案上一截玉骨,开始嗒、嗒、嗒轻敲桌面。
于是乎,赵婕妤和王美人在皇帝面前将昨日在宣明殿那一番说辞又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哼!私通权臣,秽乱后宫?”沈珺安声音又冷了几分,“我那日确实是付太尉送回来的,但听赵婕妤说,是付太尉主动找你打听的本宫下落。那本宫倒是好奇了,围猎场那么多前臣后妃,付太尉为何独独找赵婕妤你,打听本宫的下落呢?”
“嫔妾、嫔妾怎会知……”
沈珺安没给她辩驳的机会,“这么看来付太尉跟赵婕妤的关系反倒是不一般了,哦!也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冤枉一个为朝廷尽力的肱股之臣。付太尉救驾有功,奖赏都来不及了,怎么还能往他身上泼脏水呢?”
她说了许多,轻抿了一口茶水:“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是你想要害本宫,故意在付太尉面前释放本宫遇到危险的信号,这才使得付太尉向你问起本宫的下落,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不是吗?”
“不是,不是我要害你……”赵婕妤早已被吓得语无伦次,陆昭仪忙悄悄掐了她一把。
“那是谁?”沈珺安乘胜追击,赵婕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头不再言语。
景辞一不留神,被那玉骨断裂的部分刺痛了一下,心道,好锋利,到底跟从前不一样了。
“本宫自醒来后,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一次究竟是你们陷害的也好、无意的也罢。过去种种,本宫不想计较,但是不计较并不代表没发生过,从前的多说无益,往后还希望各妃嫔谨记宫规礼仪,教训好各自宫里的人,不要僭越才好。”
呜~爽!
沈珺安算是当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