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怕他们干饿着,让人送来了些干果糕点和温茶水的火炉,便悄然都退了下去。 宋枝鹤瞧着送来的干果和温茶,挑了些清淡的糕点和温了些甜茶送到晏臻的面前,“这些可以吃。” 她选出来的这些体寒的可以吃,剩下来的是寒食类,晏臻这人的身体她虽不清楚,但是总得避开一些。 送过来的时候,宋枝鹤被室内的温暖引来困虫,连打了几次哈欠,瞧见晏臻点了头,想着少年人听从了自己的话,便就安心趴在旁边的卧榻上睡了。 晏臻想对她说你不用害怕,转头就看到她趴在旁边睡得熟。 晏臻愣了下,随后唇角扬起,他还以为她害怕,没想到只是自己想多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甚至是说外界的人他也很少接触。 从幼时的那场事故之后,他便被下令禁在自己的阁楼里,除了每年的寒山庙,和皇家大的祭祀以及活动会让他出现。 皇家的人和程家的人他相熟的不多,不喜欢他的人倒是挺多的。 晏臻盯着宋枝鹤,她瞧着乖巧可是内心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宋家人晏臻是知晓的,他有一些人连着长公主都不知晓的暗卫,给他传递消息,宫内外的所有他看不到却听着消息长大的,许多个夜晚,他卧在黑暗里想着外界的光明。 后来看到了外界的光明,可他看到的仍是黑暗。 宋家人是个意外闯入者,对于这场婚姻,晏臻比宋枝鹤还要惊的,他甚至找过母亲,母亲隐身在黑暗中告诉他,他是要娶宋家的那个姑娘。 后来的后来,宋家的姑娘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至少表面来看,他们是相处还算融洽的。 茶香四溢,晏臻翻看着书卷,案台边睡着个乖巧的姑娘,两厢各好。 凤鸾宫内,皇后弯着手指瞧着新浸染的指甲色,上面的胭脂红得像极了屋外的扶桑树花色,她面容艳丽,眼角勾着浅色的粉多了娇嫩感,只是面上一脸不屑的神情破裂了美感。 “那病秧子和宋家的进宫了?” 凤鸾宫的大宫女春熙点头,“今日行着马车到了太后那,长公主先回去了,留下他们陪着太后用午膳。” 皇后嗤笑一声,这宋家人到底还是想着跟他们赵家成为对立面。 不过这队伍似乎站早了些。 长公主到底不是皇上,一个女人心软就是最大的错,何况她那病秧子儿子迟早也进阎王殿,跟赵家人斗?呵。 “无碍,不过这宋家的姑娘是哪里出来的人物,倒是有些本事的。”皇后想起那宋家人,倒是多了些话。 春熙垂头不语,上一次便是看见了周嬷嬷护着那姑娘,那姑娘瞧着更是温婉乖巧,站在阳光下更是干净,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春熙见过宋尚书和宋家大公子因那姑娘被嫁入长公主府而决裂的模样,那样干净的姑娘想必也是被捧在心上的。 “宋家?宋元臻的女儿?呵,原来如此,本宫说呢,原来长公主还是没忘记旧情人啊。”皇后嘴角挂着了然的嗤笑。 早些年间便有人传闻,长公主喜宋元臻,只因为宋元臻娶了青梅竹马,这才反目成仇,如今这又是把旧情人的女儿拉入伙?就不怕引火烧身? “这宋夫人瞧着蠢笨,倒是生出了聪明的,知晓拉拢太后傍身,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那死老太婆迟早会死,那么这天下就是皇上的,再 春熙小心翼翼瞧着自家主子的模样,轻声道,“听说皇上等会也一起过去。” “砰。” 花瓶摔碎的声音。 皇后抬眸,眼底阴翳,“该死的东西怎么不早说?皇上怎么会过去?” “太后···” 春熙打了个冷颤,垂首想说太后随意说了一句,但皇上就去了,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皇后扔来的东西击中不敢言语。 “又是那个老妖婆,怎么还不死?整天就拿捏着皇上,不让皇上放权给昊儿,如果不是她,昊儿早就被立为储君了,还用得着和那几个贱人去争抢?”皇后站在原地抬高了声音,几乎是吼了起来,手边扔东西全部打在春熙的身上。 春熙早已习以为常,垂首在原地忍痛不发。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去请十一皇子和五公主过去请安?等本宫教你是吗?”皇后气急,这宫内一个个笨得跟猪一样,就不能有个聪明的? 春熙连忙跑出去请人。 十一皇子和五公主均是皇后所生,春熙是最不想见五公主的,见了五公主如同再见皇后一般。 倒是十一皇子,春熙眼底闪过暗色,这个主子比起他们似乎更能掩藏自己的情绪。 十一皇子和五公主均是府邸离着皇宫最近,被皇后传召都快速赶了过来,二人进了凤鸾宫殿内后瞧着里面的混乱,眉眼双双蹙起。 “母后,又谁惹你生气了?”五公主踩着干净的地方走过去,摇晃着皇后的手讨好的看着。 皇后瞧见明艳亮丽的五公主和器宇轩昂的爱子,连忙堆起了笑,想着她自己现在被禁足出不了宫殿,便说着要他们去太后内请安。 五公主皱眉,母后不是最不喜欢皇祖母的吗? 平日里他们要过去看看,母亲都板着脸不高兴,如今竟然要他们过去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