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喜欢把我梳好的头发揉的一团乱,“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很有进步了,不管怎么样,你一直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小女巫了。”
我依然提不起兴致,也懒得应付他这句称赞,“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每次都被你轻松地挑出来各种错。而且我再说一遍,汤姆,我的头发,你这样子它们会缠在一起的。“
他的手僵了一下,然后终于换了方向,把刚刚一头乱糟糟的银毛重新顺了顺,“看来我们维多利亚小姐今天心情确实不是很好,走吗,带你去看个有趣的地方。”
“嗯?”我略微有了点兴致,刚好也改完了那点小错,“我对艾琳他们去高塔约会看星星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袍子,在我面前伸出一只手,“走吗,小姐,记得我跟你说过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留下的那个密室吗,我找到它了。”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
但我也确实没想到,不知道算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恶趣味还是其他三位创始人的恶趣味,是怎么想到把这么一个传说中的密室和女生盥洗室结合到一起的。
当然这话我不敢和汤姆说,我向来觉得在他的脸上永远看不出来他内心所想,但这次他却难得为自己找到了密室而有些洋洋自得的神情。
“闭眼,亲爱的,你不想变成里面那位大朋友的夜宵的,”在他用我听不懂的蛇佬腔打开了通往下面神秘空间的通道时,我还是忍不住向下探头看去,却被他捂住了双眼。
“大朋友,所以传说中密室里的怪物是只蛇怪吗,”我想起来了之前自己在前两天刚刚接到的恶心的长篇魔法史论题,忍不住抓着他的手,“那,汤姆,我会闭好眼睛的,你带我下去看看,我的论文有内容了!”
“我永远抓不住你的关注点,维多利亚,”他又用蛇佬腔说了些什么,我能感到面前一阵自下而上的寒风,带着并不好闻的潮湿腐烂的味道,我紧闭着双眼慢慢躲到了汤姆身后。
“别怕,它转过去了,不会对上你的眼睛的,睁眼看看,”他把我从身后牵出来。
“能信你吗?”尽管这么说着,我却迫不及待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除了我你还能信谁。”汤姆似乎对我的这句疑问很是不满。
“艾琳,康妮,啊还有邓布利多教授……”我故意调侃他,抬头去看眼前这只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生物,“它……虽然闻起来并不怎么样,但确实是很漂亮。”
“很漂亮?”
“是啊,很符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风格,我们似乎都不能想象守护者斯莱特林密室的会是一只银色的独角兽?”我终于回头看了看他,”可以摸一下吗?“
“只要你不嫌弃它会让你的手上沾上粘液。”
“怎么会?虽然确实它看起来有很多年没有好好洗澡了,”庞大蛇怪的身体冰凉,黏腻,但它的鳞甲看起来一旦不开心了就能让正在碰它的我受伤,“所以呢,你打算之后怎么办,对这位大朋友,以及下面那个密室,你是不是已经去过了?”
“我总不会费时间给它安排一次洗护,”他笑了笑,一只手附上我的,“霍格沃茨里的秘密远超过我的想象,这里将会见证我们的辉煌。”
那个时候的我很自私,我实际上对于汤姆自己辉煌事业的建设有些漠不关心,他似乎早早把我规划到他对于未来的蓝图里,但我那个时候所思所想的只有我覆灭的家族,我枉死的姐姐,我未知的命运。
那个所谓“恶魔”的称呼一直悬在我的头顶,尽管我的身边有康妮和艾琳,有汤姆,有无数认为我天赋异禀的教授和同学,无论他们来自哪个学员,无论他们是麻瓜出身还是纯血。
但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有人知道了我威尔维特家族经历遭遇的一切,有人知道了那个记忆力的诅咒,恶魔,与黑魔法,我会变成什么,我的家族又在哪里,会遭遇什么。
我不敢进一步想下去了。
但汤姆有一点说的没错,这座城堡所蕴藏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说不定,我所担忧的一切,将会在这里找到答案。
想这些为时过早,我似乎应该先去完善我那篇魔法史的论文,至少我有很多可以写的了。
但事情总是这样,永远不会按照你想象的去发展,比如我那天熬夜写完的引以为傲的魔法史沦为,我自以为我生动地把斯莱特林的密室描绘的小说一样有趣,怎么样都会得到一个不错的分数,结果那张羊皮纸上的D恨恨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理解,”我又一次逼着自己去看那个刺眼的评分,“我在霍格沃茨学了这么多,怎么会有一个D。”
“太假了,维多利亚,你是怎么想的,这是一篇学术论文,你写出来了个毫无理论根据的神话故事,”艾琳拿过去,读了一遍,“虽然它读起来确实很引人入胜,但我想宾斯教授并不这么觉得。”
我算是反应过来为什么汤姆这么谨慎的人这次没有阻止我去把密室的事情写到论文里了,毕竟根本就没有人相信。
还没等我把这个刺眼的分数给他看,事情再一次不顺着我们的心意胡乱发展了。
那天晚上我写完了所有的作业,又偷偷把那本黑魔法史简单翻了一遍,可我一直没能等来我晚间的甜品,也没有机会把我得了个难看分数的羊皮纸拿给汤姆。
他不在公共休息室,不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顺带一提,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异常友善地提醒我不要在城堡里夜游,哪怕我和汤姆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我在教授意味不明的笑容里退出了办公室,想起来了他最后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