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我长叹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自我调侃,“你刚刚说的是她吗,一个很好的人变坏了?”
“或许现在和你说这些,有些残忍,你知道她是谁吗?”弗莱迪垂眸低头,声音里满是遗憾和落寞,“她是神秘人的妻子……”
我沉默不语,这听起来确实有些残忍,尤其在我接二连三得知她的身份和我的身份之后。
“我实际上应该早些发现的,1948年之后她的所有采访都带着枚红宝石戒指,”他翻到那页,我也清晰地看到了她手上显眼的戒指,旁边的报道里也清晰地写了维多利亚对那枚戒指的解释——是,我订婚了。
“之后的《预言家日报》呢?”我往后面翻了翻,时间截止到1949年的年末,弗莱迪珍藏的最后一张《预言家日报》是唯一一张和维多利亚没有一点关系的报道,上面写着在霍格沃茨举办的三强争霸赛虽然有些小的波折,但圆满完赛。
“没了,在那次三强争霸赛之后,维多利亚威尔维特,这个在巫师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的优秀巫师,消失了,从此之后,这个名字再没有一次登上过《预言家日报》的报道上。”
“然后呢,你是怎么知道她是那位夫人的?”我追问道,以我对弗莱迪的了解,他不是这种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戛然而止的人。
“很幸运,我在法国读书时的老教授,当年参与过那场三强争霸赛,我在来英国之前,特意又去拜访了他,”弗莱迪继续说道,“你记得吧克丽丝,三强争霸赛的报道上说那场比赛中有一个小小的意外。”
我点了点头。
“据那位教授说,那场三强争霸赛出了命案,有一位教授被不可饶恕咒杀死了,凶手是被奉为女神的威尔维特教授,那场比赛并不圆满,霍格沃茨两位优秀的年轻教授失去了未来,一位身死现场,一位深陷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我惊呼了一声,维多利亚难道被那些可怕的摄魂怪包围过,进过那个可怕的,不见天日的恐怖牢狱?
“你也很惊讶是吧,我也一样,但现在没人知道为什么威尔维特,一个优秀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会在这样一场盛会上大开杀戒,那位教授说当时的场景并不值得传说,太过恐怖。”
“那她后来呢,她怎么从阿兹卡班出来的呢?”我迫不及地问道,这一切大概都发生在维多利亚结婚前,她婚礼前后似乎看起来并没有被这场遭遇影响到多少。
“没人知道,威尔维特教授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就是十年后……嗯……你应该听说过吧,1959年的两位黑巫师统治的恐怖时代,”他一张张仔细的叠起那些报纸,扶平褶皱,仔细摞好,
“我一开始并不相信,我不觉得她会成为传闻中恐怖的,杀人如麻的恐怖的黑巫师,不管各国魔法部怎么去斥责,批判,恐惧于她,我总觉得她是被神秘人施了夺魂咒……”
“直到……我无意间看到了那一年她唯一一张正面照,那场伦敦的恐怖浩劫,抱着那个死去的麻瓜婴儿尸体,一身血地站在废墟里,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被施了夺魂咒的无神和麻木,我看到的是无限的恨意和哀戚,我清楚地看到了她在哭……”
“那天开始,我突然在想,是什么把威尔维特教授这样一个曾经看起来温暖耀眼的优秀巫师变成了我们都害怕的那位夫人,真的只是神秘人的蛊惑和夺魂咒吗?”他似乎在问我,又似乎在问自己,
“我在看那些大篇幅的赞美报道的同时,也看到了《预言家日报》偶尔会发表的专家评说,威尔维特的姓氏从她一开始出现在公众视野时就成为了众矢之的,我不是英国的纯血世家,不知道有关威尔维特家族的传闻,但我不喜欢那些所谓“警惕”“小心”的评论……”
“同时,我也很讨厌在威尔维特教授离开霍格沃茨后,一系列来自公众的审判,无论是对邓布利多错信的批判,还是对维多利亚威尔维特以及她姓氏的鄙夷,理所当然的谩骂……”
“我们都不知道那年的三强争霸赛都发生了些什么,我也无意于去洗清那位夫人的残忍作态,我只觉得惋惜……那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本该是里程碑一般的人物,却毁于公众所谓的“恶魔血脉”,你也发现了,克丽丝,我这里没有任何一张后续的《预言家日报》,这么说有些反叛心理,但看到那些长篇阔论,我只觉得可惜,也觉得可笑……”
“你还小,这么跟你说,可能会让你觉得我的三观有些不正,但我总有种预感,威尔维特教授一点点变成那位夫人,是我们一点点把她推开的……”
我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交杂,突然意识到我对维多利亚的情绪变得不明朗了,甚至远不如弗莱迪清醒,弗莱迪觉得惋惜,而我呢,爱慕她的成就,憎恶她的杀戮,我偶尔骄傲于有这样的母亲,但同时害怕她给予我的恐怖身份。
“是不是吓到你了,”弗莱迪收起了那些报纸,给我拿了块他桌子上的软糖,歪头看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给你讲了这么多,可能因为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我忍不住想把我对威尔维特教授的敬意诉说一下?”
我接过那块软糖,甜的要命,要是你认识维多利亚的话,你俩一定很投缘,特别是在下午茶时。
“但不管怎么样,我说这么多,是希望你能记住一点,好和坏没什么明确的界限,外界脍炙人口的传闻总是掺杂着许许多多人的利益,有的时候不值得相信,我们也很难去评价一个人的好与坏,除非我们亲身经历她所经历的……”
“你这个星期魂不守舍的样子和我当时了解威尔维特教授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现在看开了,不管听说过多少,看到过多少,我依旧只保持着对她的第一印象,我也很诚实地面对我自己的想法,我很崇敬她的成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