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我经历了后面的一切之后,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不这么贪心呢,只珍惜我来之不易拥有的一切,是不是会改变些结局呢?
又或者,那个誓言本身,就有些错误呢……
(克里斯蒂娜注:这句话记在日记的空白处,墨水颜色,笔迹和之前截然不同,像是有人在翻看日记留下的文字,这一度让我疑惑,是母亲什么时候留下的呢。)
后来,我们聊天的气氛又回归到了刚刚的热闹,我很喜欢听威尔米娜吐槽她部下的愚蠢做法,这让觉得汤姆没有去魔法部是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但我们的友好气氛在午夜将近,整个舞会达到高潮时被一个人的到来打扰了,是那个我这辈子都不想有任何交流的占卜课教授。
她本来都没有来参与这场舞会,整个霍格沃茨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奇怪更不合群的人了,她似乎梦游一般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披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毛毯,头发跟鸡窝一样炸毛,整个人脸色蜡黄。
这么比起来,换了件衣服,还换了个发型的我简直对这场舞会不能再重视了。
威尔米娜这样的社交天才在她到来时都有些僵硬,她试着开口,“嗯……教授,要不要来杯晚安酒。”
她摇了摇头,直奔邓布利多而去,“校长……”
她的声音和往常截然不同,嘶哑至极,像是她的喉咙里住着另一个人,控制着她的思想说出后面这些恐怖的话。
我永远佩服邓布利多处变不惊的淡定,他沉稳地注视着她,等待着她将要说出的话。
我本来打算找个借口避开这个讨厌的教授,谁知道还没开口,她直愣愣地转过身,一双无神地眼睛却死死地盯住我,我浑身发冷,像是被幽灵穿过般战栗,她看着我,不像是在看一个同事,而是像看一个仇敌。
“……血月的威胁将会降临霍格沃茨……恶魔的报应即将成为现实……会有人死亡……禁林的独角兽会成为辉煌的绝唱……小心……别用不该用的咒语……茶杯里的预言是现实不是暗示……不被信任不被爱戴,终将被所爱困厄,可怜的女孩,死亡都不会是你的解脱……”
她的声音低沉,一字一顿,一步步向前逼近我,所有人都听见了她的话,我不住后退,直到撞到了闻声而来的高文,我踉跄着站稳,发现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约纳斯和阿达利亚。
宴会厅的另一边,不知真相的孩子们跟随着乐队狂欢,尖叫,呐喊,而这一边,所有人的目光在似乎真的进入预言状态的占卜师和惊慌失措的我之间流转。
一个宴会厅两边的气氛截然不同,我感受到自己周身的空气冰冷,我的手握了握魔杖,面对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可恶女人,我脑子里出现了死咒。
邓布利多似乎注意到了些什么,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紧握魔杖的手,我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来。
那个女人似乎清醒了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哎,大家都不跳舞吗?”
我的怒气再一次翻涌而上,“我似乎有些醉了,阿不思,出去吹吹风醒醒酒,失陪了,各位。”
言罢,我转身离去,步子依旧有些不稳。
在我走过约纳斯和阿达利亚时,我听见约纳斯卡文迪许不怀好意地大声说道,“这位教授的预言真精彩,霍格沃茨不愧卧虎藏龙,让我想起了威尔维特家族有个传说,不知道威尔维特教授和诸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我脚步一顿,身后邓布利多率先开口,“不了,卡文迪许先生,威尔维特家族本就是个传说,再多的传说会让人们忘记什么才是现实,今天这么棒的舞会,还是跟孩子们一起庆祝圣诞节的到来吧。”
我感激邓布利多的理解,向外走去。
一路步伐杂乱,内心更是混乱,刚刚那个女人的一番话毫无疑问是一场对于我的真正的预言,那一字一句和当时的血色梦境一般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不知不觉走到了黑湖湖边,夜晚的黑湖周边没有一丝光亮,我大口呼吸着寒夜的空气,不顾冰冷的气息刺痛了我的喉咙,直到我再也忍不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生理性的泪水落下,又渐渐变成不安,恐惧情绪带来的泪水,我压抑已久的崩溃终于在这无人的一刻得到释放。
“该死的预言!”我朝着空无一人的黑湖喊着。
“凭什么我就要一次一次被预言困住!!”
“预言……只是个心理暗示,维多利亚,”身后传来让我意想不到的声音,“你不应该忘了我的这句话。”
我泪眼朦胧地转身看去,看到那个穿着黑色巫师袍,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孔的人影,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梦,他不应该在这里……
“汤姆……”我将信将疑地叫他的名字,眼泪止不住地流,嗓音微微嘶哑又带着哭腔,我自己听着都像只虚弱的小动物。
“我在呢。”他张开了双臂拥住了我。
我倚在熟悉的怀抱里,又一次呜咽地哭着,“你不理我……”
“你告诉我的事有些复杂,我觉得维多利亚小姐可能会有些压力难以承受,有必要亲自来看看你。”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看着我停不下来的哭声,他低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看,我来的多及时,还能看见我们维多利亚小姐难得那么失态。”
我不服的哼唧了两声。
他接着说,“我听见了那个女人的话,很像是个预言,但……我仍然希望你能记得我说的话,只是个心理暗示,看你会不会被它控制。”
“至于,有关你们威尔维特家族的一切,我很开心你能认识到自己力量的微弱,你应该也能意识到,很难去改变主流巫师的那些愚蠢的思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