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幻出来的天空,就好像带着一场暴风雨进入了礼堂,吹得悬在半空中的蜡烛都被扑灭了不少。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威尔米娜提到的疯狂的学生家长,我下意识的向座椅里缩了缩,果然不出所料,这些猫头鹰进来后兵分两路,小的一部分冲向了邓布利多,数量更加庞大的一部分冲向了我。
猫头鹰依次在我面前降落,发出刺耳的叫声,争先恐后地往前挤,希望把信件第一个送到我的手里,撞倒了我面前的盘子和高脚杯,橙汁洒在我的裙子上,一片混乱,他们之中大部分是吼叫信,于是那些猫头鹰放弃了挤到我的面前,开始把那些吼叫信扔在我身上,以避免在他们身上就发出恐怖的吼叫声。
“黑巫师滚出霍格沃茨,离我的孩子远一点!”
“几年前死掉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就是遭受了你的恶咒,可恶的黑巫师!!”
“当初邓布利多就不应该让你留校,你那些所谓的天赋都是黑魔法吧,恐怖的黑魔法家族继承人!”
“离我的孩子远一点,我真不敢想象我让我的孩子在危险之中生活了一整年!”
…………
如此种种,我耳边充斥着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言论,不止我一个人,礼堂里霍格沃茨四个学院的所有学生都注视我,窃窃私语,我隐约间听见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争吵,支持《预言家日报》的学生冷嘲热讽,挑出来我之前对于黑魔法的言论,支持我的学生也并不是真的支持我,更多是斯莱特林的纯血,他们真正支持的是自己高傲的血统和那些更强大的黑魔法。
又有很多恶心的诅咒充斥在整个礼堂上方,几位院长不得不站起身大声管理着自己的学生,同时把斥责的目光投向我。
确实,这一切都是我带来的。
我冷静地出奇,像是已经习惯了耳边的侮辱和谩骂,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只要再多一点什么,我可能就要不顾一切冲出礼堂了。
眼前还有一封正常信件,我打开了它,一股黄绿色的液体喷到了我的双手上,发出刺鼻的汽油味,我的手上立刻出现了巨大的水泡,是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脓水,我手上火辣辣的疼,像是整个被扔入了火炉之中。
“黑巫师……”
“滚出霍格沃茨!”
“滚……”
“恐怖……”
“这是不为魔法界所能容忍的!”
周边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的思绪混沌又清醒,那些声音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又或者是我的灵魂已经飘忽而出在看这个混乱地,颠倒的世界。
受伤的双手布满厚厚的,疼痛难忍的疮疤,难看的要命,我举起双手仔细的去看在我手上长出的每一个伤疤。
突然,在教师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像是被一阵看不见的飓风掀翻,玻璃制得杯子和金属盘子掉落一地,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礼堂里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只剩下耳边几个还没有念完的吼叫信。
教授们看着自己面前一片狼藉的桌子,又转头看向似乎正专心欣赏着创痕累累的双手的我。
很快,不止教师的桌子,四张各学院的桌子同样被掀翻,学生们被不同的食物溅到,惊叫着站起身。
我手上的创痕慢慢消去,又露出白嫩的皮肤,“这样才对呀。”
我喃喃念着,“谁能伤害到我呢?”
“维多利亚?”我隐约听见阿不思迟疑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把目光投向整个礼堂,刀叉碗杯掉落一地,悬挂着的蜡烛忽闪忽灭,连带着天花板的天空都在诡异的变化着,一会儿是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一会儿又变得昏暗无比,电闪雷鸣。
这样的情景我很熟悉,跟我第一次在孤儿院魔法暴动的样子一样,老院长死后,我的瞳孔颜色发生了变化,屋子里的灯光也是像这样忽明忽暗,真有趣,这是又一次魔法暴动吗?
我尝试着伸出右手,微微上抬,周边那些还在废话的吼叫信如同我内心所想一样燃烧出绿色的火焰,一张连着一张的燃烧,在所有人的惊叫声里,我心情愉悦的看着它们烧成了灰烬,这是我这么多天许久没有的快乐。
火焰灭了,我的身体也似乎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我看不到我的眼睛会不会又变换一个奇怪的颜色,但当我再拿起魔杖时,又一次感受到第一次握住属于我的魔杖的那种温暖而透彻的感觉,一股奇妙的能量波动从指尖融入体内,又游走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等意识逐渐从这次魔法暴动中苏醒之后,我才注意到那些各怀心思的目光,恐惧、诧异、厌恶、排斥,总之再没有之前的喜爱与尊敬,但我似乎也不在乎了。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魔杖,离开了礼堂,我知道我该离开了。
“维多利亚!”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高文,我没有回头,快步向前走去。
他更快的追上了我,“你疯了?你要去哪儿?”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语气很冷,没有正眼看他。
“你要离开霍格沃茨吗?”高文问道,看我依然没有回复,他语速很快,“不管怎么样,维多利亚,别离开霍格沃茨,你会有危险的。”
“留下来干什么?继续当你们卡文迪许家族搭起来戏台子上的丑角吗?等着你们看戏吗?”我毫不客气地回复道,“我的魔杖怎么消失的,我还是能猜出来的,在进入禁林之前似乎只有我们两个有过接触,当然这也不能证明那两个不可饶恕咒是你做的,这种不能证明的事情我也不想给魔法部添麻烦。”
“我……”高文知道我在说他,“我身不由己,我不知道父亲要这么对你。”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难道不是从四年前就一直在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