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鹤敏锐,抓住了重要点。敬阳长公主因病一直在公主府中,与那王国舅根本没有交集。怎么会到了王国舅手中?而且那是太后御赐,不可能被人偷了拿到市面上卖,更不可能偏偏就被王国舅买了。
这…只能是长公主赏的。可为何会赏赐太后的东西?
蒋明鹤转头看向妇人,“这东西,我买了,你开价多少?”
妇人忙摇头,“不不不,这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只是留着些念想。大侠若喜欢,拿走…拿走…只求留我一命!我…我绝对不会报官,也不会透露此事的!”她说罢,朝着蒋明鹤磕头,一下比一下重。
“那多谢了。只要你不声张,我不会害你的。”蒋明鹤勾唇一笑,推开窗户。
那不高,且只是一条无人的小巷。暗卫先轻盈跳了下去。接着蒋明鹤打量了何莜一番。
单手环住她的腰,也带着她跳了下去。
何莜没任何感觉,就好像轻飘飘落地了一般。
只留下妇人颤抖着跪在地上,久久缓不过神。
“世子,我们这样,不会被报官吗?”
“不会。她不敢。而且我们也要走了,报了官也抓不住我们。”
“去哪儿?”
“公主,你回宁王府,我,自有去处。”蒋明鹤带着她不好行动,而且也再不想牵扯她了。
“宁王府?”
“是。一会儿有人来接应你回都城。他们会告诉皇帝,你是在璃都外被发现的。我爹会保你平安。你无需多言,只需要跟着回宁王府就好。”
何莜想都没想就点头,这样的好事,终于不用东躲西藏了,而且还有靠山。
蒋明鹤故作失望,“公主看起来很想离开我?这一路我对你不好吗?”
话出口,一旁的暗卫神色奇怪地看向蒋明鹤。
何莜有些尴尬,只道:“你带着我,我拖你后腿,不值当。”
第二日,都城中传来消息,安宁公主被找到了,可宁王府世子还未被找到,恐怕凶多吉少。
何莜正悠闲地躺在床上安慰小玲,一旁的小玲心疼得不行。
宫内,七王爷与几位大臣在皇帝面前说道。
“安宁公主已经被找到了,如今病得不行。可世子…唉…”袁大人叹息。
皇帝看着七王爷,道:“安宁真的不知晓朕的侄儿在哪儿?他们可是一同被掳走的。”
七王爷眼中含泪,“唉,皇兄。问过了,她被打晕,什么也不曾瞧见,她也是可怜,晕在那璃都树林外这么多天都无人发现。见她时,还以为她已经没气了,这刺客真是狠毒呐!”他咳嗽了几声。
“既然安宁公主已经被找到,想必侄儿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皇帝说这话时自己都心虚。
袁大人也才找回了儿子,忙安慰着七王爷。其余几位大臣也都附和着。
“是啊是啊,王爷别太忧心…”
何莜独自霸占着这都城宁王府,好不快活。
不过那郡主来拜访过她。
假山重叠,枝藤蔓叶,小溪流蜿蜒,宁王府的园林算是都城一绝,亭子隐秘在其中,隐隐若现,别有一番风趣。
虽是快到春了,可还是有些冷,可惜了这艳阳高照。
二人坐在亭中,品茶闲聊。
魏羽枝温和道:“公主,这番多凶险,你受惊吓,还是好好修养。”
“多谢郡主关怀。”何莜道。
魏羽枝呡一口茶,话锋一转,道:“不过,公主是在哪儿被找到的?怎得…没有与我那表弟在一块儿。”
“哦…我在府内被人打晕了,醒来时就在那璃都附近。我着实没有见着世子。”何莜回答得滴水不漏,再加上她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确实没有什么岔子。
魏羽枝面上怜惜,可话却有些试探意味:“表弟如此情况,怕是…不知公主可担忧呐?”
哟,这意思可是说她不担忧吗?
何莜笑着,道:“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怕郡主知晓,我与世子终究是没多少情分的。”这一句话把她摘得干干净净。
“哦…”魏羽枝有些被噎住了,没想到何莜如此直接了当。
“方才来拜访时,见公主在屋里抱着一琵琶,我瞧着好看,不知能否一饱眼福呢?”魏羽枝道。
那琵琶便是从贺府顺走的,何莜喜欢得紧,还求着蒋明鹤把这一同从璃都私宅带到了都城。蒋明鹤也说无大碍。
“自然,”转身对站在亭外的小玲,“小玲,去把那琵琶拿来。”
不出一会儿,小玲抱着琵琶来了,魏羽枝小心接过,抚摸着那弦,一拨,音色果然好。
“这琵琶真好呐,这可是公主从皇宫里带出来的?还是表弟送与公主的?”魏羽枝问道。
何莜撒谎张口就来,“这啊,太后娘娘赐给我玩儿的。我带着,总留些念想。”
魏羽枝手中动作更加小心了,“哦…原是太后之物,那快快收好。”转而交给了一旁的小玲。
后几日,这郡主常来看望,渐渐地也熟悉起来。郡主给何莜讲她的江湖见闻,着实让她开了眼。她心中羡慕,只是自己永远不可能如此随性自在。
她道:“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表弟此次回不来了呢?你…怎么办?”
何莜端住茶杯的手悬在空中,明显有些愣住了,这郡主,想干些什么?何莜生性多疑,爱猜想。是真出自于女子间的关怀?还是别有目的?
何莜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还能如何呢?披麻戴孝,留条命罢了。”
魏羽枝见状,定睛看着何莜,满眼真诚,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