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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西郡王妃还是国公府嫁出去的大小姐,倒是更能用国公府来动摇一下西郡王妃的心。
一直以来,李玳绫都觉得书里的国公府只是夹在中间不咸不淡的角色,篡位时躲在一边,新皇登基也默默无闻。
可宫嵘却能将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家族单独拎出来,用来当同时牵制西郡王府与宫里良妃的重要一环。
“老狐狸……”李玳绫小声地咬牙切齿道。
宫嵘似乎听见了,稍稍偏过头来。
李玳绫便立马噤了声。
罢了,谁让她早就被宫嵘用来007了呢,在她翅膀硬之前,她只能为宫嵘效力。
谈完了话,宫嵘亲自起身起扶老太君:“既然话说开了,那您也别将我当外人,今夜我便叨扰一回,在贵府用饭。”
老太君整个人都僵了僵,心里快要堵得喘不过气来。
她现在只想请宫嵘这尊大佛快点离开国公府,只要多看宫嵘一眼,她就觉得自己脖子上仿佛无形立着一把刀,哪里还吃得下晚饭!
便道:“老身也到了要吃药的时候了,要不绫丫头先请四皇子去前厅坐坐。”
宫嵘转头好以整暇地看向身后的李玳绫。
李玳绫此刻也不想和他说一句话,闷闷道:“请吧,四皇子。”
什么叫毡板上的肉,国公府现在就是。
当了别人刀下的肉还要赔笑讨好,这件事谁都受不了。
哪怕是老谋深算的老太君都再装不下去,找个借口逃了。
等老太君走出了院子,宫嵘还坐在位置上,李玳绫也不催促他,就站在他身后当木头人。
宫嵘就这样坐一天最好了,入了夜就将他打包扔回四皇子府去。
“你们府上的茶倒是不错,与青州的味道很相似。”宫嵘道。
“您倒是好雅兴,苦中作乐?”李玳绫暗讽道。
他还能从青州的往事里找出美好的回忆,李玳绫是没想到的。
宫嵘起身,从椅子前转到李玳绫面前,将她的神情仔细打量一番:“你生气了?”
“哪敢呢……”李玳绫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是主子,别说您将我玩得团团转,哪怕您让我去送死,我也不敢有一句怨言呀。”
宫嵘微微眯起眼:“不要阴阳怪气地说话。”
李玳绫便怂了点,低下头沉默。
“不是带我去逛逛吗,怎么还不走。”宫嵘问道。
“刚才请你你又不走。”李玳绫小声嘀咕着,放下手里的木质茶托,往院子外引路。
出了装着地龙的院子,一阵刺骨的风迎面吹来,李玳绫一时不适应寒冷,赶紧将脖子缩了缩。
脖子上被人套上一个暗红色的温软的毛领。
宫嵘神情认真地给李玳绫戴好毛领,修长的手指将扣子一颗颗扣上。
盯着面前弯下腰给自己戴毛领的面容,李玳绫喃喃问道:“您真的骗良妃娘娘给七皇子下药了?”
七皇子怎么也是宫嵘的亲弟弟吧,这种阴狠真让李玳绫不寒而栗。
“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宫嵘面容平静:“就算我不出手,我那个弟弟也活不过两岁,他们谁真正的单纯过,区别不过是掩藏得好与不好罢了。”
“我不懂。”李玳绫摇头。
“我是皇权下生长的皇子,你所说的那些怜悯,在我看来都是毫无用处的同类相怜罢了。”宫嵘转头,定定地看着李玳绫:“我只想护住我身边的所有人,不管用任何手段。”
李玳绫的脸突然涨红。
随即迅速冷却下来。
李玳绫道:“今日的事我明白,您本来可以不管国公府的,您现在手里捏着那么多西郡王要造反的证据,发作起来只在您的一念之间罢了,您特地将老太君骗来燕京,就是想断绝国公府与郡王府的来往,好在最后保住我们一家。”
她分得清别人对她的好坏,心里也一直有一杆秤。
以宫嵘的身份地位,其实并不需要向下兼容地将她带在身边,她对宫嵘来说,作用还不如墨棋。
但她不想当第二个梅娘。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李玳绫偏偏是未被咬到便会怕十年的。要她一边防着宫嵘,一边全心全意呆在宫嵘的身边,她做不到。
“你们家的老太君比你那个父亲强,上一世若不是你祖母力挽狂澜,将所有筹码加注在西郡王身上,你姐姐嫁得不一定那么顺利,至少皇后之位不可能这么轻易得到。”宫嵘道。
“我姐姐……”提起李玳雪,李玳绫便想起贵妃给的那个玉镯子。
不知道若李玳雪真的想要转头去接近宫嵘,宫嵘会不会欣然接受。
毕竟宫嵘知道李玳雪是书里的女主角,宫嵘自己也说过,只要能复仇,他什么都愿意。
就是不知道李玳雪吃不吃得消宫嵘这类型的。
是以晚饭时,宫嵘坐在高位上,除去了老太君与李国公夫妇的位置,李玳绫特地给李玳雪留了个离主位最近的。
宫峼一心想离宫嵘远远的,但奈何李玳雪坐在那里,他也只得坐在李玳雪身旁,这一桌子便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老太君心里开始忌惮西郡王,对宫峼也冷淡了几分。而李国公不知内情,只是单纯地害怕宫嵘,恨不得快点吃完饭快点送人走。邱氏忧心忡忡,一会担心李玳雪与宫峼走得太近害了自己,一会担心李玳绫又会被宫嵘抓回去扣住当人质。而李玳雪内心纠结,又想趁此机会与宫嵘说几句话,又碍于宫峼坐在身边献殷勤,她不敢做得太明显了。
一桌子人各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