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热闹的街市上,一位烫着卷发妇人一巴掌拍在一张陈旧的木桌上,这番动作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柳池眉!你个小蹄子!也不知道给我们家阿峰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连我这个母亲的话都不听了,整天跟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女人混在一起!” 柳池眉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气,她这个职业,最讨厌的就是被叫做装神弄鬼的。 但是介于这人是自己男朋友的母亲,她只能强忍着愤怒冷静地开口。 “阿姨,虽然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是我和杜峰是两相情愿的。” “呸!” 她刚说完,对方就唾沫横飞地反驳。 “阿峰和你在一起简直就是丢尽了我们家的颜面,你连个饭都不会做,伺候我儿子都做不到,难道不是我儿子倒霉吗!你还有什么脸面做女人!” 听到对方这么说,其他人的眼光也看了过来。夫人涂着劣质口红的嘴唇撇了撇,似乎不愿意她成为众人的目光中心。 “话我给你放在这里,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我们家的门!除非我死了!”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身体离开。边走边拢了拢头发,今儿个还要和李哥见面呢,可不能气丑了。 看着那个疯女人走了,一边卖水果的大叔关切地问道。 “池眉啊,你男朋友母亲老是来这里闹也不是办法啊,你让小峰去劝劝,那毕竟也是他妈。” 时不时就来为难柳池眉这么一个女孩子,像什么话啊。这种事情怎么不说说自己的儿子? 柳池眉倒是没有太受刚才的事情所影响,看到人走了以后依旧收拾着自己的算卦摊子。 虽然刚出摊就遇到了这种事,但是她并不放在心上,自己男朋友杜峰的母亲不喜欢自己,时不时就来闹一闹,自己都习惯了,否极泰来,说不准今天生意好呢。 “叔,我没事,阿峰他父亲走得早,母亲拉扯他不容易,他没法多说什么。” “你这丫头就是太好脾气了,又善解人意。”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卖水果的大叔也就不多说了。 此时不远处被堵住的路上,一辆黑色轿车内,男人冷着脸再次看向手表,周围的气压都低得可怕。 谭胜看着眼前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和缓缓移动的车辆,又看了看自己老板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 “傅总,都是属下失职,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们今天来这个城中村是为了找一个人,可是车刚开进这个巷子,就堵住了,像是前面出了什么事故。 傅宴津眉头紧皱,耐着性子回道。 “不全是你的问题,突发情况谁也不能预料。” 只是如果前面再不解决,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被他们要找的人发现了,今天的事情就办不成了。 谭胜如蒙特赦。 “是,属下下次一定更加谨慎。” 现在是进退两难,前面不让开,后面卡住了,只能在这里等着。 似乎是为了缓解现在紧张的气氛,谭胜看了车窗外一眼,随手指着一个不起眼的摊子说道。 “傅总您看,这里竟然有个女瞎子在算命。” 索性现在也是干等着,傅宴津顺着谭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上午澄澈的阳光下,街市的绝佳位置的水果摊的旁边,支着一套陈旧发黑的桌椅,一边还挂着一个洗得褪色的幡子。 上面写着:瞎子算命,三十一卦,童叟无欺。 花花绿绿的水果和陈旧的小摊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摊主是个年轻女子,头发随意地用抓夹拢着,脸上带着圆孔黑色墨镜,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还有批发市场上九块九一条花花绿绿的沙滩裤。 沙滩裤到膝盖的位置,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小腿,在阳光下白得有些刺眼。 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翘着二郎腿微微晃着,十分悠闲惬意。 此时女子正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摇着蒲扇,倒是有点像电影功夫里弹琴的天残地缺。 傅宴津眯了眯眼睛,这番打扮,倒是奇怪... 也是时候巧,算命摊前忽然来了个大姨,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孩。 男孩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只看眼神中那股清澈的愚蠢就知道是个大学生,身边跟着的应该就是他的母亲了。 大意得让自己的儿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嗓门很大,他们都能听得清楚。 “柳半仙儿,麻烦您给看看,我儿子考研C大能上岸吗?” 女人动了动身子,知道生意来了,她唇角微勾,并没说话,而是屈起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一边的桌子。 对方似乎是这摊子的常客,不需要说什么,从钱包里熟络地捏出三十块放在一边的木盒子里。 眼看着钱进了盒子,女人这才懒洋洋地开口。 “手伸过来,给你摸摸手相。” 摸手相? 傅宴津听说过看手相的,这摸手相还是第一次。 不过想来也是,她是个瞎子,自然是看不到的。 那个男生乖巧地伸出手,女人一把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