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燕绥是豫州刺史他就是豫州刺史吗?”太史慈毫不犹豫地反问, 目光如炬:“豫州刺史明明是孔使君,陈国谁人不知?” “你没看最新的邸报吗?”典韦眼神坦荡:“若非我主名正言顺,又怎么会迅速拿下两城?” 见太史慈迟疑, 典韦便知邸报被陈相收起来了, 不给他人看。 太史慈不甘示弱反驳道:“若是豫州刺史,就当光明正大派督邮和考校曹吏前来, 为何要带兵突袭?” “还不是陈相冥顽不灵,不但不听长官安排,还反咬一口?”典韦理直气壮, 手下也丝毫不留情:“我看你并非一般兵卒,可曾听说我们到了陈国后烧杀掳掠?” 太史慈语塞了片刻,他头脑清楚, 并非听从一家之言之辈, 若非如此, 当年就不会声震青州: 颍川兵来到陈国后不但秋毫无犯还惩治了宁平县、陈县的恶霸, 虽然陈相不许人声张,还四处说颍川兵为劫掠粮食而来,但这瞒不过消息灵通、心思玲珑的他。若非为劫掠而来,行事绝对不会如此。 自己的下属,向来不会说谎话。太史慈为了弄清真相,才积极出战的。但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好一直僵持交谈, 两人又大战了十余回合,太史慈问:“你敢发誓, 所说无半句虚言?” 典韦毫不犹豫道:“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断子绝孙,天打雷劈!” 太史慈还待再说什么, 燕绥这边已经鸣鼓收兵。典韦奋力将太史慈逼退,临行前留下一句话:“我看你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找到藏起来的邸报,你就知道谁才是朝廷正统!” 贾诩询问:“我看他们不相上下,打得甚是焦灼,使君将护卫召回来,莫非是有什么计划?” “非也,我是怕典韦伤了这壮士,更怕壮士伤了典韦啊。”燕绥急急忙忙要把典韦召回来,主要是惜才爱才。 能和典韦打成平手的人不多,后人编纂三国战力时甚至流传“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的排行。所以此人,必定不俗,说不定是哪家的大人物。 典韦此时才十九岁,尚未到战力巅峰,燕绥有些担忧他受伤。 典韦纵马飞快回来了,跃下马朝燕绥行礼:“庄主,我回来了。” 燕绥扶住他的双臂,上下打量了一番:“可有受伤?” “没事儿,”典韦兴奋道:“倒是没想到在这淮阳县还能遇到敌手。” 燕绥连忙问:“可知他姓甚名甚?” “回主公,他自称太史慈。” “太史慈?”燕绥有些讶然,还以为此时的太史慈到辽东避难去了,没想到居然从青州来到了豫州。 本来还想派人去青州接太史慈的母亲过来好生照料,让孝顺的太史慈日后“自投罗网”,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啊! 典韦摸了摸脑袋:“庄主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吗?” “略闻一二,我有些不解他缘何会出现在此处啊。”燕绥扭头看贾诩:“文和呢,可知此人?” 贾诩谦逊道:“怕是比使君了解得还少。” 燕绥扬了扬眉:“没事儿,很快就能了解更深了。” 看来庄主是要收服此人啊,此时贾诩还不知道危机即将降临在自己头上,甚至还想置身事外。 “退兵,安营扎寨。”燕绥吩咐下去:“投石机还在后头,等到了再攻城。” 她不想在此地损兵折将,本来今天就是为了试探,打算等投石机到了,来一波炸弹空投,将城墙上的士兵重伤,再用火箭炮带走陈国国相许玚,直接将战争结束。 改良投石机是马钧的主意,改良后射程更远,也更精准。当时燕绥就想到,若是将投石机和火/药结合在一起,一定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现在版本的火/药在里头加了细小的铁片,爆炸开来的瞬间锋利的铁片飞溅,能击破盔甲,杀伤力有了大大的提高。 “正是完善试验数据的好时机。”燕绥不但让戏志才在火/药里头装了铁片,有的里面还放了些许石灰。 这里不能复刻陈县的模式,毕竟普通县令会轻易投降,陈国相可不肯。不过,见到太史慈,她倒是有了新的灵感…… 陈相许玚的战略本就是固守,见燕绥后退扎寨就松了口气:“也不过如此,些许小小伎俩,岂敢在我面前逞能?” 他唤来太史慈,不满质问:“怎么他回身时,你不放箭?” 当时他看中太史慈的就是那手好弓箭,今天这距离对别人来说难,对太史慈而言却不是什么问题。 太史慈恭谨道:“回禀使君,那厮铠甲齐整,连脖子和腿都得严严实实,我怕打草惊蛇,故没有射箭。” 许玚皱眉:“连腿都穿了?” 太史慈从容回复:“正是,他穿了一铁皮长靴,膝盖上也有护甲。”本身穿的铠甲更是长到膝盖,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许玚嗤笑:“也不过如此,尽是贪生怕死之辈。” 陈国的一王姓从事提醒道:“使君不可大意啊,我看颍川铠甲兵器都精练齐整,今日若是他们持盾强攻,胜负未可知。然而对方却忽然后退,不知道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啊。” 许玚语调中蕴含着一缕怒意:“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他扭头看向太史慈,强硬道:“明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