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众人异样的眼神, 郭嘉若无其事地和燕绥交流着配合攻打的策略,建议道:“今夜有东风,适合火烧连营。” 燕绥给予了充分的信任:“依草扎营, 可用火攻破之,书本诚不欺我。”她不会判断风向,但相信郭嘉的判断。 众人还在惊愕之中,孙坚已经缓过神来了, 发现这是一种能够传声的器具,他忍不住打断了燕绥和郭嘉的交谈:“青草不容易点着, 他们又驻扎在溪水旁边,用什么烧?” 他觉得燕绥和郭嘉年纪轻轻, 又没什么带兵经验, 都是纸上谈兵之徒,先前的胜利也不过是依靠兵器之利。 听到孙坚的声音,燕绥笑道:“这有何难,孙太守不必忧心, 我们带了煤油。”还足够多。 黄盖也定了定神, 询问:“请问使君,您说的煤油,是和火油一类的东西?” 油, 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珍贵的物资,这也是三国时候有火攻但不多的原因。要凑够火攻需要的油得费很大的气力,关键时刻才舍得用。 然而在阳城的煤工厂生产出来的煤油源源不断, 在颍川煤油都用来点燃大街上的路灯了。 燕绥回答道:“正是, 我会让先锋将士们带火种偷袭,再以火箭、火/药辅助。”她轻笑了下,有意无意地在武将们面前装了一下: “毕竟我们还没和董卓正面交战, 身为一州统领,我可不想让麾下珍贵的将士们受伤。” 听燕绥说得这般轻松,孙坚沉默了:谁个打仗不是九死一生,为什么豫州刺史有这样的底气啊! 黄盖终究是忍不住,盯着黑色的盒子发问:“敢问使君,您是在哪儿?” 燕绥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在豫州兵营啊。” “这……”众人指着黑色的盒子说不出话来:“究竟是何物啊!” “就跟钟表一样,不过是我从蓬莱带回来的一个小物件。”燕绥轻描淡写道:“黄将军若是喜欢,待讨董胜利我也送你一个蓬莱小特产。” 孙坚警觉心顿起:什么时候黄盖和燕绥这么相熟,说好了一起恼恨他的! “不不不,太贵重了。”耿直的黄盖连连拒绝,心下却对这位慷慨大方的豫州刺史印象好了许多。 “哼!”孙坚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警告燕绥:“最好别耍什么把戏,等打赢了李傕,我要二将和亲卫们立即回来。” 被看穿了小心思的燕绥不慌不忙,反正她会继续收买人心的:“太守放心,一定完璧归赵,不信我让他们说两句。” “咳咳。”程普和朱治的声音突然从另一端传来:“主公能听到吗?” “你们?”孙坚瞪大了双眼。 “主公,我们正在燕使君的身后,”程普激动道:“一会儿我们也抱着火油出战,主公我们战场汇合啊!” 孙坚连忙问:“你们没事吧?” 郭嘉以扇撑下巴,闲适地道:“我们无意与太守为敌,两位将军可都是奉为上宾呢。” 孙坚想想也是,都在燕绥左右,一起用这个神奇的工具了,肯定安然无恙。就是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忠心耿耿的下属们说起燕绥的名字,都客气又钦佩起来? 二更天以后,狂风忽然吹了起来,郭嘉和孙坚各自带兵从侧翼偷袭,吸引了西凉将军李傕的注意力。 同时,燕绥令所有的先锋将士带一束火种和一小桶煤油,悄悄地潜入军营。风吹得特别大,顿时火焰冲天,兵卒们四散奔逃。 孙坚一马当先,握着刀,深入敌营,刀身上的松纹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大刀挥落之时,挡在他面前的敌军顿时砍成两截,鲜血飞溅! 主公一冲刺起来就跟不要命一样,黄盖连忙催动马匹跟在他身后,高声喊道:“主公慢些,众人都没有跟上啊!” 虽然他知道喊了也没用,喜欢以身犯险的主公杀起来根本停不下来,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程普和朱治等人都不在,光他一人怕是无法护得主公周全。 所以黄盖一边示意兵卒们跟上,一边紧紧追在孙坚身后。但是孙坚冲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没几人能追上。 孙坚深入敌营,顿时险象环生!前面竟然有一座营帐没有点着,里面尽是装备齐全的弓箭手,见孙坚来势汹汹,像是个领头人。 于是在什长的带领下对着孙坚齐射。 “主公!”黄盖连忙搭弓射箭,朝着弓箭手射去。 孙坚也挥舞着大刀,用力扫落箭矢。 然而箭矢太密,一支箭穿透软甲射中了孙坚的小腿。 孙坚咬着牙,想要调转马头,他和黄盖身后却又被闻声而来的西凉军围住。 “是主将,杀了他们!”一西凉将领看出他们是孤军深入,又发现孙坚和黄盖的铠甲不俗,一看就是统帅的规制,立即下令。 一听是对方主将,杀了他们这场战争就可能结束,无数的兵卒扑了上来。 孙坚和黄盖只能拼命挥刀,然而围上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孙坚因为伤势,在躲开迎面来的长/枪时从马匹上栽倒了下来。 “主公!”黄盖一边挥舞着大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孙坚身旁,一边悲怆大喊:“长沙军何在!” “缴械不杀!”突然一低沉华丽的声线出现,盖住了这片的厮杀声。这巨大的、仿佛回响在耳边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愣,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