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找袁绍的使者对峙,而是秘密在府邸里进行搜查。 同时,韩馥加强了整个州府的安全保卫措施。吃什么都验毒的他,竟然真的从烤羊肉里面验出来了□□! 这下摇摆不定韩馥不敢轻易投冀州了,他还听从审配的建议将前来说服他的颍川郡同乡荀谌、郭图给软禁了起来。 可是,不投敌并不能改变自己左右受威胁的局势。现在袁绍尚未行动,若是惹急了他,他和公孙瓒左右夹击,自己哪能顶住啊?河内太守王匡、兖州刺史刘岱等人又都站在盟主袁绍那边。 韩馥越想越觉得可怕,愁得好几天都不吃不喝。这时,豫州使者田丰带着火/药来雪中送炭了。 韩馥大喜过望,他是见识过火/药威力的。只是听说这东西豫州出产也不多,不会轻易拿出出来。不管豫州使君燕绥怎么想,如今有了火/药,便能将公孙瓒的骑兵炸得人仰马翻,哪里还怕他们冲锋呢? 而且,冀州和豫州之间隔了大片的土地,至少有一个兖州,在远方有这么一个盟友,着实让人安心。 韩馥瞬间觉得冀州刺史的椅子都稳当了许多。 有了这样的保障,他也不计较田丰弃官而去的过错了,高高兴兴地设宴招待田丰,并殷切地提出要用粮食来交换更多的火/药。反正,冀州地多粮广,存粮都可以拿出去交换。至于活在冀州土地上因为缴纳沉重赋税而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韩馥才看不到他们的存在。甚至,连流民韩馥都一应驱逐,根本不想管。 田丰却顾左右而言他,迟迟没有说用何物来交换。 直到韩馥心急,他才不紧不慢道:“除了粮草,我们主公受郭嘉、荀彧之托,还想将郭图、荀谌两个人带回颍川郡。” “那岂不是要得罪盟主?”韩馥不敢,这也是他这几日一直在纠结的事情。虽然软禁了两位同乡,在待遇方面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两位都是他的心腹谋士啊。” “其实是两位离家太久,家里人拜托豫州使君将他们接回去,”田丰找的理由也不算勉强: “毕竟北方局势紧张,家里都希望他们别在外面奔波了,回乡过些轻快的日子。”说着,命人将郭图、荀谌的家书呈上。 这写信人,自然是郭嘉和荀彧了。不过比荀谌和荀彧是亲兄弟,郭嘉和郭图就是远亲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非常师出有名。韩馥扣下了人质,豫州刺史看在自己倚重幕僚的面子上,愿意付出一些火/药将谋士的亲人换回来。 “既然有家书,我也不好横加阻拦。”韩馥沉思了片刻说。 虽然给他下毒的人指认了郭图,郭图却义正严词地否认了,还和荀谌将韩馥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说他侮辱自己和袁绍的人品。 郭图义愤填膺地说:“就算使君不相信我这个同乡,也该信任袁使君。袁使君品行高洁,年少就以仗义和守孝名动天下,士林接可以作证,他岂是私下里做龌龊事情的小人?” 可自身性命相关,不管郭图和荀谌将袁绍形象说得多么光明磊落和高大,韩馥都不想让出冀州了。 “没有别的条件了?”韩馥其实已经心动了。其实,将两个烫手山芋交出去也不错。他总不能一直将人扣留在自己这儿,也不想和袁绍直接扯破脸皮。但随随便便就将有刺杀嫌疑的郭图放了,在自己手 田丰诚恳道:“我们豫州使君最喜欢结交盟友,迫切地希望两州商路互通。” “豫州诸多商品甲天下,我岂有拒绝的道理?”韩馥浑然不知商战险恶,他平时吃穿用度,有不少都是豫州货:“说起来,那个易碎难以运输的琉璃窗和琉璃瓦,什么时候能卖到我们冀州来啊?” “这个尽在眼前了。”酒过三巡后,田丰故意醉醺醺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掷,不高兴地发泄道:“昔年审配高高在上,对我十分无礼。” 韩馥摸着下巴观察着田丰的神情:审配啊,自己几十个幕僚里面说话最气人的那个。 虽然最近有立功,但韩馥还是不喜欢这个人。现在田丰可是握着炸/药的关键,要是得罪了田丰,他以后故意拖延,不给下一批火/药,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韩馥在田丰的三言两语下放弃了审配,举起酒杯笑道:“我令审配全力配合你的工作,届时审配将随元皓前往豫州,为两州通商做好准备。” “妙极!”田丰抚掌大笑。 韩馥也很满意,翌日就命令下属同田丰敲定细节,签署豫州和冀州盟约。只是付出了三个人,就得到了强力的队友,韩馥觉得实在是太划算了。商路的开通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浑然不知,日后冀州将会成为豫州商品的倾销地。 饶是郭图和荀谌自诩为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也没想到他们自告奋勇出使冀州,却让自己落入了豫州刺史燕绥的手中。 田丰并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一路上为了防止被套话直接保持了沉默,只有礼节上的来往。 在田丰这里就没在冀州那么好的待遇了,因为出了冀州的治所之后,归心似箭的田丰一直在赶路,郭图和荀谌忧虑倾诉道:“我们这次出使本来十拿九稳的,却被软禁、被转移,这背后必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动一切。” 荀谌老神在在地揣着手:“试想,盟主取冀州不成,受益最大的是谁?” “表面上冀州和豫州并无瓜葛,但豫州刺史挑战盟主的权威久矣。”荀谌道:“我们在前往豫州的路上,便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