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就待在这里,应该没有人会勉强吧?”不难想到,若是家贫,必会有人接受这样的条件。不过司马家没这种搬迁的必要,司马朗说过阳城是天下十三州最发达、消息最灵通、也是整个天下最牢不可破的地方,司马防早就派人在儿子住处不远,买下了一豪华的宅院,用于全家居住。 “上面写了尊重夫子们的意愿,具体工作地点可以自己选,不强求的。” “那就好,我准备几天,便去应聘,先将你们几个安顿好。” 但显然司马防多虑了,很快就有教务处的工作人员带着孩子们入学,包括领取课本、校服、分班。司马懿他们住在不远处的家里,不需要住校,手续挺简单的。 “书包、水杯、笔墨纸砚这些在校门口可以采买,夜市上也有,价格会便宜些。若是家中困难,可以在我这填写申请勤工俭学表格,学校会垫付,但相应的,学生要接受无偿的课后劳作,休息日也要工作的。” “我们家不需要,留给需要的人吧。”司马防觉得新奇:难道自家看起来很穷的模样吗,怎么今天都好几个人问他家庭困难不了? 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一样,这位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员工笑道:“这算是例行询问了,因为有些家境困难的同学和家长都不好意思开口,或者有些家长目不识丁,并不知道怎么申请勤工俭学和学费减免,所以学校规定这些话对每个家长说一遍。” “原来如此,开办学院本就耗费颇多,还有这样的善心,真是太难得了。”司马防问:“我可以给学院捐款吗?” “您有这样一份奉献的心实在太好了,我们阳城设有专门的捐款机构,名曰慈善会,就在法院的旁边,您可以在那边捐款并指定用途呢。” 半个时辰后,司马懿他们就同父亲告别,都换上校服、背着书包去上课了。他们被按照年纪分配到了相应的班级,司马懿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妹妹司马雯就一起分到了初一六班。 “六班就是你们常驻的地方了,一般的思想品德课、自然科学课、数字课都会在这里教,其他的如文史、音乐、书画,要根据个人的基础来自行选修,然后去相应的教室上课。必修的课程表、怎么选修,要和班主任沟通,知道了么?” 司马懿连忙拉着妹妹道谢:“明白啦,多谢您指点。” 本以为自己要为儿女们操心许多,最后完全没派上用场的司马防回家将自己写了许多年的讽咏赋拿了出来,带着这足足有十万字的多个篇章,往出版社去了。 多亏有了颍川纸,不然光是将讽咏赋带出来,就得用好几驾马车。现在这些凝聚着他心血的文字,都浓缩在了一大沓纸上。 “这样讥讽时局的文字,流传后人尚且艰难,真的能出书吗?”司马防心中也有些不确定。 但想到昔日昏聩的朝政和如今被裹挟着西去长安的有名无实朝廷,再想到自党锢之祸这些年以来,无辜遭难的百姓,他胸中的愤懑就挥之不去,有一股冲动支撑着司马防要将这些文字公之于众。 司马防文采出众,写得又是针砭时弊、一针见血的文章,很快这些赋就被呈在了戏志才桌案前。 看到一半,戏志才就拍案而起:“这不正是我要找寻的副主编么!” 燕绥还不知道司马朗让父亲将整个司马氏都搬来了阳城,不然多少来围观一下司马懿,这位传说中耗死了诸葛亮、多智隐忍工于心计,奸臣忠臣难评说的人物。 她刚抵达襄阳,带着郭嘉、典韦以及五六个贴身侍卫,抛下大部队先一步入城了。 襄阳城本就是荆州南郡的重镇,是连接汉江的枢纽,江上船只往来如织。南郡有太史慈镇守,他四处清剿匪徒,重视农桑和商业,南郡经济和农业都恢复得不错。只是…… “办学还是慢了些,襄阳城对五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免费入学,居然招来的学生才两三百人。”这和燕绥想象中相去甚远。 “想来没有有力的师资,所以士族宁愿送孩子去相熟的大儒学堂,或者由家里长辈亲自教书。”郭嘉摇羽毛扇道:“贫困人家要么不想失去劳动力,要么不知道如今读书不似填不满的窟窿一样花钱吧。” “我们一会儿随机问些商贩和农夫便知。”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燕绥视线缓缓扫过四周:“我们印的通宝钱币,在襄阳城并不常见啊。” 他们还是五铢钱和董卓昔日印发的劣质小钱混用。 通宝是燕绥用来金融战的第一步,这种用先进锻造技术练出来的铜钱,含铜量很高,但不再以重量来铸名了,而是成为了一种真正的货币符号,上面标有不同的面值。 为了让百姓适应,燕绥还是在不同面值的钱币上做了区别,百元铜币大于十元大于五元,一元、一元次之。 为了防伪,上面标有阿拉伯数字的批次,在通宝面前冠以大汉的国名,铸于币面。 这样的货币改革,历史上其实从唐代才开始。现在乱世,各地私自铸造的五铢钱、劣质董卓小钱十分纷杂,严重破坏了钱币的流通。燕绥知道,在许多地方,都要用布匹来交易了,很多人不收铜币。 所以,她干脆发行了新的货币,提前结束历史上货币混乱的几百年,甚至还能为未来金融贸易战打下基础。 倒也不怕新货币不被接受,因为通宝的含铜量很高,总会有人收。现在豫州和荆州官方公布的货币就是大汉通宝。 “这些人……是对我没信心么?”燕绥陷入了沉思:“所以依旧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