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县衙,里里外外一片干净。 县衙的人没了,风澹渊和他的人也没了。 魏紫心中失落,身上疲倦感更甚,直接在台阶上坐了,仰头看着太阳一点点往上升去。 一道长长的身影罩住了魏紫。 魏紫心中一喜,赶紧偏过头去,却见一张跟阳光一样灿烂笑颜。 “怎么坐这里啊?听说你忙了一夜……黑眼圈好深啊,赶紧回去睡觉呀!”风澹宁关切道。 魏紫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世子走了?” “走了,昨晚你离开后没多久,大哥就走了。” 风澹宁微一停顿,说道:“我们一出事,风青他们就放了信号弹给大哥,大哥丢下手里所有的事,策马狂奔而来,顺道将李按察使也拉上了。” “打仗时,主帅离开是大忌,大哥打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这次破例了。” 风澹宁苦笑:“若让朝中那些谏官知道此事,大哥怕又要被骂得狗血淋头。我就纳闷了,大哥为云国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怎么好的时候,没见他们夸夸他,但凡他有一点走偏的事,他们就能揪着不放呢?” 魏紫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他确实不容易……” 从台阶上站起身来,她对风澹宁道:“刚刚倒没觉得,现在真感到累了,我先找个地睡一觉。” “客栈房间开好了,你直接过去便是。”风澹宁指了指不远处。 “好。”魏紫走了两步,觉得腰酸腿酸。 脑中又想起风澹渊来,如果他在,他一定不由分说,背着她走了吧…… 哎,不能再想了。 魏紫努力将风澹渊那张妖孽一样的脸从脑中抛去,径直朝客栈行去。 休息了两日,魏紫启程去“百草堂”前,跟着姜景舟回了一趟姜家。 路上,魏紫没问,姜景舟却还是说了。 姜陈氏没熬到流放。没有青霉素,她的伤口发炎加上心疾发作死了。 孩子也有心疾,姜景舟将他带回了姜家,但身体虚弱,怕熬不了多久。 “不管如何,小紫,还是谢谢你,费尽心神让那孩子生下来。”姜景舟感激道。 “身为医者,遵从本心罢了。” 魏紫也有几分唏嘘,她做一个那么高难度的手术,到头来却是这个结果。 姜陈氏不说了,那个孩子—— 生下时,魏紫便知道活不长。即便在现代,他也得经历一场又一场的手术,才有可能维持生命,在古代更不必说了。 她可以给姜陈氏开刀,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即便她能做手术,环境和器材、药品都不允许。 只能这样了。 魏紫在姜家见了老祖母,老祖母抱着她哭个不停,让她想起了前世的亲奶奶,惹得她也想哭了。 又跟着各房叔叔伯伯、表哥表妹一起吃了个饭,她便离开了。 毕竟多年未见,即便有血缘关系,也是生疏的。 更何况,她还有要事要做。 听风澹宁说,现在风澹渊很缺药。她能帮他的不多,那就尽全力帮他做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