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刚缓过气来,抬眼循声朝风澹渊瞧去,却被他身上骇人的气势惊得一怔。 “哑巴?”风澹渊对闲杂人等耐心有限,见女子不说话,语气便又冷了一层。 “你——是谁?”女子回过神来,浑身顿时像刺猬一般,竖起尖刺,戒备地盯着风澹渊。 这是听不懂话? 风澹渊往常不管闲事,但今日见魏紫举止有异,便知定有缘由,这事就只能管到底了。 “风宿,押着人去县衙;苏念,你也把人带上。”风澹渊有些遗憾,羊肉垫卷子看着挺地道的,可惜吃不上了。 魏紫低声问他:“你管啊?” 风澹渊觑她一眼:“审案子的事,你能管? ” 魏紫赶紧让贤:“你来。”随即又贴近了他一些,声音压得极低:“刚刚有几只麻雀去救那个女子,我觉得她的身份不一般。” 风澹渊“嗯”了一声,表示有数了。 “贾深。”他朝店里喊了一声。 “在!”贾将军颇为留恋地看了眼桌上热腾腾的菜,疾步而出。 待走了几步,却发现身边空落落的,回头一看,蔺军师和白将军他们并未跟来。 几个意思?风帅没有点名,就能留下吃饭了? 贾将军有些愕然地看着蔺军师他们,后者却是立刻偏过头,当没瞧见。 贾将军:“……” 另一边,赵大彪那些捕快,因为被风澹渊内力所伤, 疼得压根说不出话来,被风宿几人押着走。 而那女子则是满脸愤愤:“你们这是助纣为孽,我不去县衙!” 苏念也不跟她多废话,半拉半拽地带她去布店,找了身衣服给她穿上,才凉凉道:“你要真犯了事,那没办法;若没犯事,我家主人定会还你公道。” “你们是官府的人?” 苏念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那女子冷笑一声:“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 苏念气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算了,我也不同你废话,该如何便如何。” 魏紫见那女子虽穿了衣服,一双被石子割破的脚却还光着,鲜血淋漓,很 是触目惊心。 终究是看不下去,她吩咐苏念:“带这位姑娘骑马。” “是。”苏念带着人掠身上马。 那女子忍不住低头看了眼魏紫,只见后者一身红衣站在夕阳里,端庄雍容,满身是光。 一时之间,倒是愣了。 这位夫人——好像雪山上的神女…… 县衙离得并不算远,行了几条街便到了。 赵大彪人横,却也不是个傻的,风澹渊那般的容貌,那样凌厉霸道的气势,便知他定不是普通百姓。 一路上,倒也没敢咋咋呼呼。 可到了县衙就不一样了。天高皇帝远,马县令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而他呢,可算是这里的大将军。 谁知风 澹渊竟大.大咧咧地走进县衙,直接往“明镜高悬”的牌匾下一坐:“叫你们县令出来。” 赵大彪懵了懵:怎么把他的话说了?比他还横呢! 倒也不用人去叫,一个头裹纱布、满脸横肉的男子差不多同时出现。 一见有人坐在他的位子上,男子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可待看清风澹渊的样子,心中顿时一惊。 这人气势怎如此霸道?是天潢贵胄? 不应该啊,那些都在帝都待着吧,怎么会来这种犄角疙瘩的地方? 对,肯定不是! 念及此,男子停止腰杆,指着风澹渊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来人,将这贼人给本官拿下!” 衙役们立刻抽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