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绯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冯景初连忙蹲下扶助王绯,王绯在冯景初的臂弯里仰起头,闭着的眼睛在不断地流泪,如同窒息的人一口一口地喘气。 冯景初以为王绯中了毒,连忙给王绯号脉,随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王绯身子骨竟然如此地差,脉象虚浮无力,如此下去怕不是长寿之象。 冯景初想叫太医过来给王绯看看,等忙过这一阵最好叫个太医过来给王绯看看,可王绯制止了想要叫人的冯景初。 “不要叫人过来。” “我不问了,不想生孩子也没关系,王家那边我去说。”冯景初将人抱住。 “无需和王家说什么,这件事本也不用和王家交代,纳妾之言并不是我气头上的话,你若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最好先同我商量然后挑选一个你喜欢的人来,自此之后咱们俩就做表面的夫妻。” “王绯,我说了,没人和你做表面的夫妻。” “冯景初,你听过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秘密的,你知道了,冯家的人迟早都会知道,你觉得,咱们两个谁先顶不住压力?” “有我在不会的,这件事我去处理,不会叫任何一个人知道。” “你真傻呀,这样难的事情还要向我保证,你真傻呀。”王绯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冯景初觉得自己好像看不懂王绯在想什么,但见王绯如此悲伤,忍不住将人抱在怀里,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忙了,冯景初一边思考自己可以休息几日多陪陪妻子,一边将人抱回内室。 王绯还有话要说,冯景初准备走继续处理裴家的事情时,被卧在床上的王绯拉住。 “裴家要翻案了吗?” 冯景初刚想叫王绯不要操心这些,可话到嘴边住口了,本来两人能说的越来越少,王绯宁愿抱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出来,冯景初顺势坐下。 “是正在给裴家翻案,之前追随裴家的氏族不少受到裴家的牵连,今上登基之后受到牵连,被边缘化,这些人找到冯家,可冯家如不给裴家翻案,那些氏族怕是不会真心实意的追随冯家。” “不知道你的证物中涉不涉及私印,裴家私印应当是在裴娘子的丫鬟手里,今夜我会派人送她走,你帮忙调开冯家的护卫,将人送走。” “私印在她的手里?” “没有撒谎的必要,这一切都是我猜的,你若想尽快拿到,你不如拿着那位丫鬟的卖身契,她应该会给你。” “你怎么知道证物是私印的?” “看来裴家的事情还是不急,关键时刻你问我这么多做什么?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若信我就等你办好事回来再问我。” “我信你,好好休息。”冯景初将王绯的被子盖上,从此对王绯的疑惑更深了,不过此时如王绯所说,不是计较这些东西的时候。 冯景初连忙下去安排布置。 这边晓停从厢房回到凝霜堂后,“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包括那枚帕子?” “是。” “你下去吧,以后还是带着面纱吧,我们在冯家,你这张脸过于失礼了。”裴云霓手里正拿着剪刀,修剪一盆新开的花,随手剪掉侧枝,漫不经心地对晓停说。 冯景初并未同意自己提出的交易,裴云霓有些恼怒,虽然裴家覆灭后,她的地位一落千丈,但在教坊司也是旁的男人来追捧她,可以说是无往不利,没想到冯景初这个不开窍的,竟然送上门去也不要。 裴云霓心情不好,懒得应付晓停,自然没发现晓停的异常。 晓停低头应诺,想当初娘子推她出去应酬李公子的时候,每次结束都是伤痕累累,那时候娘子是如何说的呢?待有来日,定然会不顾一切给自己报仇,而如今这张脸竟然也变成了失礼的一部分。 晓停坚定了要走的决心,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不义,况且她也有想要再见到的人。 深夜 王绯将消息送出去,来接应的人是顾家商队的嫡长子顾霜堂,与王绯关系匪浅,按理说这点事情安排下去就好,没想到顾霜堂竟然亲自来了,顾霜堂二十五年纪,一袭玄衣衬托的身姿挺拔,顾霜堂从小练武,身形比一般人壮一些。 在门口遇见冯景初,顾霜堂的眼里皆是戒备,“怎么冯三公子亲自来接应的?” 冯景初察觉到顾霜堂的敌意,他对顾家商队有一些了解,不少王家提供的消息都是从顾家商队传出来的,顾家商队有独特的收集情报的方法,不论是朝臣或者是江湖上的人,不少人喜欢去顾家买消息,隐隐约约在情报这方面,分了一杯羹。 冯景初没有想到,王绯说来接人的,竟然是顾家公子亲自来了,肯为王绯涉险如此,想来两人关系应该差不了。 想到这里,冯景初冷着的脸更臭了。 “请在此稍候。”冯景初不理会顾霜堂的反问,既然有冯景初插手,则不需要翻墙进去偷偷将人带出来。 “冯三公子。” “起来吧。”晓停看见冯景初有些紧张,手死死攥住一角,大气也不敢出。 “我不是来抓你回去的,少夫人都和我说了,按理说,当初裴家家眷罚没教坊司,原本的卖身契应当不管用了,这是教坊司那边新的卖身契,按照少夫人的嘱托交付给你,以后山高水长,过好自己的日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