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初变得沉默,叫良安给自己去官署告假,一行人去了相国寺。 冯景初径直走到当初王绯落脚的院子,也看到了那个秋丹描述过的水榭,就是王绯最后失踪的地方。 “师父你好。” “阿弥陀佛,施主节哀。” “请问当天这里发生了什么?” “当日,有一行杀手朝着夫人来,和另一群人在寺内缠斗起来,打斗的地方在那边的偏殿前,比较偏,最后等到人死在了那里才被人发现。” 冯景初沉默的点点头,去看过尸体,出了人命,尸体还留在相国寺,大理寺的人过来接手这个案子。冯景初到了停尸的地方,将几个人的面容记起来,总觉得有些眼熟,其中一个好像在大夫人心腹身边见过。 “将画像给我拓一份。” “是,冯大人。” 随后安排身边的人,“拿到后去杜家还有冯家几个庄子上查。” “是。” 冯景初叫人去查,也只是想拿到更加仔细的证据,基本能确认就是自己家嫡母动的手,冯景初攥紧拳头,忍住现在就回家的对峙的冲动,还要查清楚最后和大夫人动手的那批人是谁,是不是他们劫走了王绯? 冯景初叫目睹过打斗的小僧描述,心中盘算到底是哪一股势力,“你说有人用双镖?” “是的。” “孚光。”冯景初牵过马,连忙上马去找孚光。 孚光这边从河边无功而返,整个人的怒火无处发泄,正巧撞进冯景初气势汹汹的进来。 “你将我妻子带去了哪里?”冯景初掐住孚光的脖子,眼神里闪过杀意。 孚光面上闪过恨意,“死了。”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你再说一遍。”冯景初的手下了力气,孚光被掐到动不了。 “你……”孚光被扼住喉咙说不出话来,冯景初压下火气,松开了些许。 “冯大人从冀州回来,经过相国寺后山的时候没看见你夫人在那里投河吗?夫人倒是忠贞,宁可死了也不求全,可惜大人令堂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这样忠贞的儿媳妇也舍得杀了,怕是想要给大人你另攀富贵吧。” “你找死。” “你最好现在就打死我,不然你妻子的尸骨就要永远留在河里了。” 冯景初松开孚光,“这份仇恨我记下了。” 冯景初快步走过去,奔着孚光说的地方去。 旁人不知道冯景初是以什么心情去打捞自己的妻子,直到天都黑了,举起火把也什么都没找到,只有一个碎了剩下一半的簪子。 “大人,近些日子接连下雨,河水上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生还,怕是连尸骨都寻不回来。”良安是冯景初的心腹,有些话也只有良安可以说。 “叫人沿着河岸一直往下搜寻,但凡有希望的地方都不要错过,另外派人马沿着河岸往下,打探村庄中是否有人见过。” 良安还想再劝些什么,但是从未见主子这样悲伤,原本节哀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加快地找寻人马去搜救。“是。” 暮色四合,天全黑下来,岸边举着的火把将河水照得通明,可人们也只是默默地搜寻打捞,偶尔传来几句商量怎么打捞的话,其余的再也没有声音。 寂静的夜晚抚平不了冯景初沸腾的恨意,他不明白,原本好好的小家,为何自己就是出了一趟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本还记挂着和妻子吵了架,买了礼物回来和妻子和好,怎么也不能接受如今的结局。 夜已深,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我记得咱们今日回京最后落脚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这条河的下游?” “回大人,是的。” “那时候不是说有小舟飘过吗?优先查河下游的村庄,看看是否有人被救。”“是。” “这就带着人去。” “是。” 冯景无法只能先返还冯家,却看见冯管家在门房处等着。 “冯叔。” “三少爷回来了,夜里凉您怎么也不加件衣服。” “无妨。” “少爷您别难过,老爷还在书房等你过去。” 冯景初点点头,奔着冯府的书房过去。 “见过父亲。” “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没有。” “不要因为这件事记恨你母亲,你还年轻,大丈夫何患无妻?” “不能记恨母亲,是儿子的职责,可我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做?取王氏女是您的决定,嫁王氏女是王家的决定,怎么我的妻子在冯府就无立锥之地呢?” “这件事是你母亲做得不好,为父已经罚过,等这件事给王家一个交代后,隆重体面地将王氏的丧事办了,也算是有个了结。” “了结?” “三郎,你知道我一直属意你继承冯家,到了现在的关键时刻,切不可缅伤于小情小爱,冯家看似风光,可实际上如果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变成昨日的裴家。” “是啊,了结这件事就是不轻不重的处罚罪魁祸首,然后补偿王家,可这些和被伤害的本人有什么关系?” “你执意要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