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家人齐全了之后,总是聚在一齐吃饭,谢家规矩松懈,所以一般都是在饭桌上聊些什么,王绯和尽欢很快的融入了谢家的这各习惯,王绯说完打劫的话,其余人的筷子都不自觉地停下来。 王绯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大家都停下了筷子。 “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确实没有银子这件事是办不成的。”谢琼芳安抚地拍了拍王绯的肩膀,王绯提出来的办法粗糙了一些,但是确如王绯所言,光靠谢大人帮忙申冤是不行的,如果没有给百姓们赔偿,那公道又有什么用呢? 饭桌上的人都有些沉默来思索这个问题。 “罢了,这件事老夫来办。” 饭后,王绯和尽欢坐在廊下乘凉。 “我发现你适应的很快,打家劫舍的事情竟然信口拈来。” “不然只在乱世里和土匪们讲道理。” “你说的没错,如今各地造反的人如同水沸下饺子,这样的情况下,还守着原来的规矩不知道要吃多少亏,谢伯父不应该再卷起来的。” “伯父一心为民,面对那一双双恳切地眼神,根本无法拒绝。” “你说说这什么世道,一心为民的好官进退两难,反而是那些贪官污吏,一路高升。”尽欢很气愤,今日白天跟着那个派发赏银的男子,结果银子都是筚路蓝缕的穷人,怕是连饭都吃不起。 “你那日说过的话怎么不再提了?”尽欢看了一眼周围,就她们两个人。 “不怕谢伯父将咱们两个扭送府衙关起来?”王绯看着尽欢,知道她问的是关于造反的事情,笑着打趣尽欢。 “不能吧?” “就算是不能,说完了不仅不能解了谢家危机,反而会叫谢伯父烦忧。” “烦死了,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那这件事岂不是无解?” “两位妹妹还没睡?” “芳姐姐。” 谢琼芳从屋子里出来,看见两个人椅坐在阑杆上的两个人。 “我们都没这么烦忧,阿欢为何如此烦恼?” “芳姐姐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然怎么办呢?我是想问问春娘方才说的,打劫的事情。”谢琼芳压低了声音。 “这件事我爹定然是不同意的,但就算把谢家都折进去,也不够赔的。” “这件事还是得从那两位心黑的大人说起,一个是地方官,一个是京城来的监察使,怎么就需要一个替罪羊了呢?” “不是发现被骗要报复?” “不止这么简单,如果要报复,那有很多种方法,何必饶这么大的弯子,如果真的有人能辖制住这两位贪官,那么不如釜底抽薪。” “你是说,检举他们?” “具体官场上的事情还需要查清楚再说,可一旦谢伯父要管这件事,银子的事情必须解决。” “但是一旦有人拿到了银子,那么征收税的人一定都回来伸冤,到时候乱成一团,咱们还没查到是怎么回事,可能我爹就得被当成替罪羊给推出去。” “芳姐姐说的也对,那么这银子咱们不能出,状纸中确实有冤情的报给刺史大人,同时张贴出来呢?名目就是公开审理,不许有人浑水摸鱼趁机来报案。” “这个可行,一旦贴出去,难看的可就不止我父亲一个人了,我到时候看看丁家要怎么办。” “也不能叫征税那边征收的太顺利,尽欢你能不能联络一些江湖上的人,四处去抢钱?” “这个好办,正好有很多人想发财找不到门路呢。” “春娘,你觉得这样做可行吗?” “可行的,芳姐姐你想,如果征税太过顺利,那么背后拿钱买百姓闹事的人也会更顺利,如此一来豫州会乱得更快,要只有是百姓们能看见希望,谁也不想造反的。” “此言有理。” “正好叫尽欢帮忙,找些人盯着杜大人带来的官吏抢。” “这是为何?”尽欢不解。 “这是要离间那两位大人,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他们分赃的时候有龃龉,那咱们也能松快一些。” “妙啊。”尽欢拍手。 “我发现春姐姐的心思竟然是最多的。” “你春姐姐心有玲珑,你跟着多学一些。”谢琼芳笑着说。 “学不来学不来。” “各有所长,倒是不必学我。” “行,那就这么定了,尽欢,你那边帮帮忙,找一些靠谱的人。我将公开审理的事情告诉我父亲,随后也派人出去打听官场上是否有什么变动。” “只能先这么办了。”几个人随着微风徐徐吹过来,胸口也算是松快了一些。 “芳姐姐,你们老家是哪里呀?总是听你说起回老家,但还没听说过更具体的。” “我们老家是金陵旁边的梧州,那里比不得豫州府大,可江南水乡,水米丰饶,这个时间什么莲蓬等各样的瓜果都熟了,可以尽情地吃。” “听起来就有些馋了。” “我们那出门都撑小船,梧州城里没有人不会撑小船,每年到雨季,梧州就如同大师笔下的山水画一般,不,是比山水画更好看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