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绯坐在车里,摇摇晃晃的往长丰县走去。 “你上次说的那个箱子,我和大哥提了,大哥说咱们从长丰县回去就去拿回府衙,原本都快忘了。” “好的。” “你说那个箱子也奇怪,很多人打开了也没发现玄机,为何京城里的人对这个箱子穷追不舍呢?” 张鹤余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个箱子开启了谢家一家的痛苦。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想要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但是位高权重者随便一个举动,对咱们来说就是无法承受的祸事。” “要是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也不枉这个东西咱们从南背到北。” 王绯点点头,随后观察了一下四周。 “春姐姐别怕,虽然明面上就咱们两个,但是我从军营挑了一些好手跟在暗处,万一有人想不开,必然叫他有来无回。” 王绯倒是诧异地看了一眼张鹤余,张鹤余虽然从军,但是人长得白白净净,平常没什么话,表现得比较腼腆,到按时没有看出来有这样凶狠得一幕,有点像狼崽子呲牙。 “姐姐别怕。” “我怕什么,要怕也是别人怕我。” “姐姐说得对,那也在王家门口,跟过去得人都觉得姐姐比男子要强上许多,王家在潭州跋扈多年,竟然一夜直接就被连根拔起。” “你是怎么被认为义弟的?” 王绯有些好奇。 “我小的时候,潭州那时候还没有遭灾,但是日子也不太平,我们家穷,家里养我和大哥也很费劲,就是我的亲哥哥,我亲哥哥和义兄两人是好友,两人焦不离孟,我则喜欢跟在两位哥哥后面,那时候我小,他们还不喜欢带着我。” 张鹤余也很少回忆那段时间,现在说起来有些唏嘘。 “有一次,府衙的人因为修路占了义兄家的地,咄咄逼人,不给赔偿就算了,竟然还叫义兄一家掏钱,谁都知道这就是想要义兄家要一份孝敬,义兄家不同意,府衙刺史家的儿子,竟然还看中了义兄的姐姐,想要逼良为妾,阿姊人很好,自然不能遭受这份委屈。 那段时间,两位哥哥为了这件事奔走,最后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竟然威逼利诱不成,想要明抢,两位哥哥忍不住动起手来,没想到最后将两家人都下了狱,阿姊也被……阿姊性子强硬,不肯屈从,撞柱而死,我的父母亲和义兄一家双亲,都在牢狱里严刑拷打,我哥哥因为义兄也死了,最后还是回乡省亲的谢伯父将我们救出来,带在身边,这场祸事才算结束。” 王绯听完心下一沉,这样的事情在大雍还不知道发生过多少起。 “那那些贪官污吏、纨绔子弟呢?” “一年以后,我和义兄将那些人都杀了,只可惜死去的家人再也回不来了,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不敢会潭州了,倒不是怕那些贪官,而是每次回来都忍不住想,那些屈死的家人们。”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问起勾起你的伤心事。” “无妨,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也有了新的家人,对于这些伤痛的事情,也能想的开一些了。” “人生在世,看着仇人在世上好好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你们已经为家人报了仇,想必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春姐姐是第二个赞成我们报仇的人。”张鹤余笑了笑。 “第一个是芳姐姐?” “正是大嫂,大嫂瞒着谢伯父做的,回来之后我们三个天天吃完饭在院子里跪着抄写经书。” “原来芳姐姐同张将军还有这份青梅竹马的情谊。” “我很羡慕义兄大嫂,两人感情相同,是这世间少有的神仙眷侣。” 王绯看了一眼张鹤余,确实满眼都是羡慕,“哦?但是我那时候刚到豫州,听说很多人都暗地里说芳姐姐不守妇道,插手爷们的事情,这世间,还不是更推崇男主外女主内的神仙眷侣。” “这就是无稽之谈,那些过得顺心不顺心只有自己清楚,很多时候大嫂的决策非常正确。 就不说咱们遇见之后做的这些事情,就两人刚成亲不久,大嫂就敢拿着刀逼着那些强逼义兄同流合污的污糟小人,也是从那时候,大嫂谢家女娘的名头才算打响,那些小人忌惮大嫂,不敢做不利谢家的事情。 也就只能在外面说一些大嫂强悍、义兄惧内入赘的丧气话。” “世间确实如此,想要没有非议,那就只能遁入空门。不过区区非议算什么,如果有一天我走到高位,那些人畏惧强权,又回来讨好我,还有人非议我的话,那就是我站的还不够高。”王绯说这话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王霸之气。 但张鹤余却被这一番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是啊,有人非议,那就说明自己还不够强,要强大到叫那些人俯首称臣不就可以了。 “春姐姐……”张鹤余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问我的来处?” “其实大家私底下都会议论,不过叫大嫂和义兄还有我、我们,都制止了,但是这个东西私底下也压制不住,我也有些好奇,不过,姐姐不想说可以不说破。” “没甚么不能说的,只不过那些前尘往事没有提起来的必要。” “是一段很不开心的日子吗?” “那要看世人怎么认为。” 王绯想了想在京城的日子,仿佛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