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余和顾霜堂陪着王绯检查了一会稻子才说明今天的来意。 “城外那群人又来了。” “这次来的是谁?” “好像是梧州的一个县令,听说是京城里大氏族出身,不知道为什么和家里闹掰了,来到梧州来做县令,如此也就罢了,不知情的被派到来潭州劝和。” “也是够倒霉的,谁不知道,来潭州劝和,不会丢掉性命,但是遭遇的事情毕生难忘,弄得这方圆百里的其他州县的人都不愿意来招安。” 张鹤余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开始潭州刚起事的时候,城门紧闭,潭州位置特殊,如果想要强攻的话,需要数倍于潭州城内的兵力,那时候与王家勾结的梧州府兵,不也是在城门外骂了几句就离开了。 自从处理好潭州城内复杂的利益关系,整个潭州被他们掌握之后,王绯就不在乎潭州的事情是否保密了,反正城门一关,谁来也不给开。 潭州虽然是一州府,但是相比于梧州都是小的,所以一直也没人管,还是快年底了,不知道谁和朝廷那边多了嘴,最近这件事才麻烦起来。 好在潭州相比于别的造反的,简直是低调多了,造反的非得给自己弄一个封号,那封号,简直是越长越好,以及各种神鬼传说往自己身上套,光是自己的母亲梦见和龙交.合的就不下十个,而潭州这边,张鹤同对外的称呼竟然还是一个将军,简直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个奇观,朝廷居然想来认领这个将军,叫他去平定云州的卵子。 云州那边情况比较复杂,王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无奈笑了,这算是什么事情。 “既然整个大雍都在招安,就随他们去吧。”其中定然有他们一样的人,在积累实力暂避锋芒,可是也低调不了多久了,朝廷那边岌岌可危,新换上来的小皇帝一点能力都没有,连带着所谓的太后,还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姑娘,朝政全都落在了氏族的手里。 如此,能有称帝的机会大家也一定不会放弃,朝廷氏族之间也有这个想法,所以将大雍的精锐都放在了京城以及和京城附近的州府,除此之外,氏族之间,应该也有改朝换代的意思。 这些不过是王绯的猜测。 “春姐姐,那边还有事,我过去一趟。” “你去忙吧。”王绯点点头。 顾霜堂却没走,站在王绯身侧,张鹤余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管,自己离开了。 大家相处这么久了,张鹤余对王绯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只是王绯一直不提这件事,张鹤余有预感,她一定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拜托大家不要闹到春姐姐面前去。 顾霜堂刚来的时候,张鹤余很有危机感,这位一看就是春姐姐的旧人,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万一抢走了春姐姐怎么办?结果王绯每日都心思都用在种地上,她对自己、顾大哥,还有尽欢他们都是一样的,久而久之也没了防备的心思,反而是和顾霜堂的关系还可以。 “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心细如发。”顾霜堂感慨道。 顾霜堂很快正色,“说正事,有两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看顾霜堂的脸色应该不会太好。 “第一件事,潭州如今安稳,但是安稳也容易滋生一些倦怠的心思,现在大家都很安逸,很难在以后你需要用兵的时候发挥作用;其二,我久不回京城,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顾霜堂有些懊恼,有些人就是这么讨厌。 “冯景初?”顾霜堂瞪大了眼睛,已经很少从王绯的嘴里听见这个名字了。 “你死后,这位先生对你还是很关心的,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你死的真相,其中有些能处理掉的仇人他都已经处理了,剩下的,他或许是没办法,就带着孩子回了老家,最近回了京城,我才发现,他一直都很关注我的行踪。” “所以呢?发现你为我做事?” “凡是做下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你也知道,顾家的生意,这两年有些反常,我常来潭州,他找了些人探查我。” “不必管,这件事没有关注的必要,至于第一件事,我也意识到了,放心,很快大家就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你又知道了什么?”顾霜堂很诧异,原本听王绯的话,心思很复杂,但是现在他事心悦诚服的,这位女子之前在内宅简直太委屈了,料事如神的程度仿佛能掐会算。 “京城那边,氏族可能是想推选自己的皇帝了。” 氏族和皇权的斗争,不是本朝才有的,这么多年,两者一直争斗不休,如今氏族想要自己当皇帝,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只有大雍的皇帝在这场斗争中表现得这么废柴。 “原本我也是听说,你这边有实质得证据了?” “没甚么实质得证据,能猜测这件事,是燕州府兵得调动。” “什么意思?” “燕州得府兵将领是氏族的人,如果不是为了保证京城得安全,怎么可能这样调动,潭州得叛军可不是好拿捏得软柿子,这样一来,燕州的所有东西,都被放弃给叛军了。” “也不知道这些氏族老爷在弄什么,这样一来就算坐上皇位,整个天下还剩下什么?” “咱们不操心这个,如果真的开始逐鹿中原,咱们的第一步,是平定云州,用招安之后的名义。”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