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否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白都尉,你看这里。” 白鹇认真地看着秦昭,并无其余人的轻视。 “这里是秦州城外,不同于云州,这里两处山脉相接,形成了一个葫芦口,咱们已经占据了先机,这个葫芦口咱们已经越过来,在此安营扎寨,所以对于咱们来说,葫芦口不仅是原本占据的优势,更是咱们的退路。 如果秦州合围咱们,只能在秦州城外正面迎敌,无法形成包夹之势,对于咱们来说,就永远没有退路。” 秦州城外的葫芦口,撤退之时,时间充裕越过葫芦口,在葫芦口阻击敌人,如果撤得慢,那所有的士兵可以分路从山中越过葫芦口,在葫芦口外集合。 秦州也无法将所有人全歼,所以相比南狄,他们的处境还是要好一些的。 “所以这和效仿南狄有什么关系?” “当初南狄在攻城克制,想要激咱们失控开城门攻打,是因为对他们来说,咱们若是开门一战,他们溃散的话,几乎没有逃跑的能力。 所以,咱们若是攻城,就算是失手了,也没有后顾之忧。 咱们现在若能打开秦州大门,或许可迫秦州城内慌乱阵脚,从而咱们可以打破现在被迫等待的局面。” 秦昭说完忍住心中忐忑,看着在场众人。 “相父,您如何看?” “虽然想法有些稚嫩,但是有些想法还是比较有用的,咱们如今必须打出威力来,云梯攻城是最好的法子。” 城门破了之后,进入秦州城则是大有作为。 “那咱们明天云梯攻城?” 在座虽然有些老将,但是提起云梯攻城,在座各位都有些心有戚戚。 南狄人骁勇善战,但是云梯攻城的代价在座的都是心中有数的。 “今日我再多说一句,各位将军,想必心中都是有抱负的,在战场之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奇胜之巧,黑火药威力大,不考虑别的,一旦大量投入使用,各位是否可以保证,敌军不拿这个对付我们?” 张鹤同环顾在场众人,“各位休要再提起黑火药之事。” “是,大将军。” 张鹤同随后点将,将云梯攻城的任务交给了张鹤余。 “张鹤余听令!” “末将在。” “点兵三千,明日云梯攻城,假设能进入秦州城,大开城门,使将士进城!” “是!” 张鹤余明白张鹤同的用意,几日交兵,秦州府兵看似威猛,其实个个贪生怕死,听闻有援兵之后,在战场上也不愿意用力,如果攻城能成功,自然是破了现在的困顿之局,如果是失败了,那也可以换秦州军心大乱,也算是成功。 或许是天公也察觉到两军剑拔弩张的气氛,黑云压城,张鹤余身披银甲,手持一柄长枪,抬头开了一眼天空,看着眼前同样准备的士兵。 “出发!” 云雾缭绕的群山之间,激烈的战斗如狂风暴雨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临。秦州城墙之上,站满了士兵,个个手持弓箭,双方今日决战于城墙之上。 士兵们的刀枪与盔甲在阳光下闪耀,反射出眩目的光芒,仿佛整个天空都在为他们颤抖。 张鹤余看着城墙之上的士兵,心中了然。 昨日,张鹤余点兵之后,对手下的千余人进行了划分,如今五队不同人数组成的队伍。 分队之后,张鹤余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明日攻城,咱们的压力是最大的,但是我点了各位出来,定然是对各位的能力是信任的,方才分队之时,已经说了,怕了的,可以离开,现在这句话还作数。” 张鹤余环顾四周,看到没有人动,便继续说:“咱们明日,最重要的是有人能够登顶。 一组三人,自行决定位置,前者主要是用盾防护住上面来的箭簇,保护后面两个人安全,后面两个人承担登城墙的重任,一旦有机会,须飞速上爬,力求站稳脚跟。 斥候来报,秦州府兵并未准备滚石或者桐油,但是大家不可大意,登墙必须找准时机,把握节律。 鼓兵何在!” “属下在!” “教授你的鼓点记住了吗?” “回将军,属下已经烂熟于心,强攻之时,分为强攻和弱攻,又分为势强和势弱,四者两两组合,鼓点都不同。” “给大家演示一下。” 旗兵配合鼓兵举棋。 “势强强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重复了两遍。 “势强弱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势弱强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势弱弱攻!” “咚咚、咚咚咚、咚。” “撤退!” 撤退为一段激烈的强连续鼓声。 “大家都听清楚了么?” “清楚!” “明日大家以鼓声为号,万不可错,诸位,咱们昭王大业的未来,就托赖诸位了!” 张鹤余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