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回事?”
“是不是体力不支了啊……”
在所有人聚精会神,观望赛事的时候,程焰舟突然拍了拍方廷越,问他借牌子。
体育委员的挂牌说实话没什么威风的,但在运动会上却是一个好用的通行证。
跑道外周围一圈都被围了起来,要想进赛场,除了作为陪护,由运动员带进去,就只能靠诸如此类有身份的牌子了。
“你干什么去?”
“有事。”
程焰舟不详说,方廷越虽疑惑,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挂牌给了程焰舟。
他更焦急赛场上的名次,眼看着何欢一次次被超,即将被挤出前七,方廷越招呼看台上的同学齐声给何欢加油,自己则用秩序册卷成喇叭,大喊:“何欢加速啊,加速。”
但何欢什么也听不清。
所有人好像都离她很远,声音飘渺,被她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挡在外面。
明明没多吃,却还是犯恶心,头又晕又重,胸口发闷,不仅打乱了原有的呼吸,还提不上气。
她知道自己已经濒临极限了,但不敢停下,她担心完不成比赛,也担心就这么摔倒在跑道上。
她像个低电量的布偶娃娃,机械而迟缓机械地蹬腿抬腿。
只剩一百米了,却漫长地像一个世纪。
终于在电量即将耗尽时,她到达了终点线前,迷蒙不清的视线里满是涌动人群。
独独正前方立着的一个高大的身影,镇静坚定,不关注其他人的动向,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他好像就是在等她的。
何欢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闭上眼睛,在到达终点时安心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