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拧动把手,走进去。
客厅没开灯,黑漆漆一片,她有些茫然,莫非不在家?
很快,她推翻了不在家的猜想。
阳台灯也没有打开,但今晚有月亮,月光照出他的身形。
他坐在阳台上抽烟,指间火星一闪,隔着一室黑暗朝她望过来。
程诺若有所感,按下顶灯开关。
柔和的光线驱逐满室黑暗,两人对望了一会儿,季然偏开目光,掸了下烟灰。
程诺走过去,看见他脚下堆了二十来个空啤酒罐,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烟酒味。
他脸色泛白,眼睑乌青。比起上一次见,头发长长了一些,看得出来,最近没有修剪过,有些凌乱。
身上的家居服也皱巴巴的。
他明明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
程诺把一个空啤酒罐踢到一边,“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
冷淡的语调让程诺喉头梗了一下。
“你这样,身边人会很担心。”
季然掸了掸烟灰,抬起眼皮,投来冷淡的一眼。“也包括你吗?”
程诺默了良久,“包括,不然我也不会来。”
“你看见了,我什么事也没有,回去吧!”
季然杵熄烟头,起身,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觉得身上味道实在难以忍受,他回到卧室找了一身换洗衣服,不理会程诺,直接进浴室冲澡。
等他擦着头发走出来,程诺竟然还在。
手上动作顿了下,“为什么不走?”
程诺立在门前,一言不发。
对视半晌,季然扔开帕子,向她走去。
“已经很晚了。”
“我有看时间。”
程诺有些紧张,手不由攥紧成拳。
“你要在这里过夜?”
他步步逼近,程诺步步后退,直到抵在门上,退无可退。
她仓惶地仰起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头发上的水滴湿了季然的后背。
佛手柑的香气混着湿润的水汽,强行侵入程诺的鼻腔。
咔哒一声。
门被他打开,“走吧!”
程诺感觉很委屈,叶樟走了,难受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回到房里,季然用吹风胡乱吹了两下头发,听到门锁上的声音,他有些烦躁地把吹风扔到一边。
顿了顿,他转身,墨黑瞳仁划过一线光亮。
程诺立在合上的入户门前,一脸倔强地朝这边望过来。
季然有些累,直接按揿灭卧室灯,钻被窝里躺下。
连续失眠一个月,每天加起来睡不到四个小时,精神头严重透支,急需好好睡一觉。
程诺跟进卧室,见他头发湿润,只是没滴水了。
她好心提醒,“头发不吹干睡觉容易头疼。”
他不理会。
程诺拿起被他胡乱扔在一旁的吹风,插上电,“我帮你吹干。”
呜呜的风声响起,她的手穿过头发轻轻摩挲他的头皮。
季然心里一阵烦躁。
扭过身体,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抢过吹风,关掉,扔去一边。
卧室没开灯,客厅灯光斜进来一束,让卧室有了光亮。
他幽黑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熠熠发亮。
“想要安慰我吗?”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程诺强忍住。
忽然间,手上传来一股大力,她尚不及反应,就被他压到了身下。
灼热的体温烘烤着她的身体。
“知道怎么才能安慰我吗?”
程诺抿紧嘴唇,看着他,没有说话。
季然握住她的手腕压到头顶,俯下头狠狠吻住她的嘴唇。
经过一番蹂-躏,她的嘴唇红得充血,他却不肯就此罢休,头偏到一侧,含住她柔嫩的耳垂,接着向下,头埋进她的颈窝。
他的手也没闲着,来到她的腰畔,伸进衣服里触碰到她的肌肤。
“不拒绝吗?我继续了。”
身体烫得像火炉,程诺闭上眼睛,无声应允。
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撑起身体,眼睛直直盯着她。
“这样,算不算出轨?”
她睁开眼,对上他沉痛隐忍的目光。
“不算,我和他分手了。”
季然突然嗤笑一声,从她身上下来。
“分手了就回来找我,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要你?”
程诺眼神也有些受伤,她默默起身,整理好衣服就要往卧室外走去。只走了两步,被一阵大力掼到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他再次压上来。
一把扯开她的雪纺衫领口。
“不是想要安慰我吗?那今晚就别走了。”
从前的床-事一直很和谐,在床上,他也是体贴温柔的,从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过她。
程诺手抠紧床单,忍受着他粗暴的挞伐,很疼的时候,她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第二天,程诺在季然的床上醒来,身侧空无一人。
程诺摸了摸他躺的位置,冰冰凉凉。
卧室空调关了,但房间里还是很冷。
她捏了捏被角,昨晚倦极而眠,尚存的记忆里,他们都没盖被子,由于空调太冷,她一直蜷缩着身体,靠汲取他身上的热度来抵御空调的冷风。
私-密-处隐隐作痛,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