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慧在旁边搭腔,“我看着也挺好,长得漂亮,性格好,又机灵,在婚礼上,她和她表妹唱双簧,我就看出来这孩子脑子转得快,有主见。”
季然觉得万般欣慰,“感谢你没被大姨洗脑,一心想让我找个没主见好拿捏的。”
应嘉慧深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谁要跟她一样?”
季教授想起什么。
“对了,刚刚我没好问,程诺姐姐,叫什么来着?是生病去世的吗?”
“不是”,季然犹豫一下,“是车祸。”
“也是个老师,还这么年轻”,应嘉慧知道得多一些,唏嘘不已。
季然默了一会儿。
“小橙子是叶樟的孩子!”
“谁的?”应嘉慧差点惊掉下巴。
“叶樟。”
应嘉慧惊了半天才有反应,“他知道他还有个女儿吗?”
“知道。”
“那他还?”
季教授叹了口气,“算了,逝者为大。”
应嘉慧忍不住为叶樟鸣不平,“也不全是叶樟的问题,我早说了,雪峰的打压式教育要不得,从小就是,那孩子做什么都得不到一句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想必雪峰也后悔了,上周他找我喝茶,发现他多了很多白头发,两口子关系也不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分居了。”
这事儿应嘉慧也知道。
“我最近有空就叫简心出来坐坐,有一次在咖啡馆看着外面的孩子玩儿轮滑,简心想起叶樟小时候,说叶樟八岁时学轮滑,老师说他很有天分,哪知道被雪峰知道了,劈头盖脸地把孩子骂了一顿,说书不好好念,整天搞歪门邪道。过段时间,换叶柏喜欢上击剑,雪峰不说歪门邪道了,还夸叶柏爱好广泛,以后练得好,说不定能去参加奥运会。”
“简心一说就哭,无论物质上给了多少,从情感上他们都愧对那个孩子。曾经嘴上不肯承认,但他们夫妻心里一直都更偏心叶柏。父母更喜欢谁,孩子怎么会感觉不到?咱俩只生季然一个是对的,一碗水不容易端平,大人不一定意识得到,可怜的还是孩子。”
季然默默开车,没有搭话。
叶樟不仅喜欢过轮滑,他还很喜欢看人打架子鼓。被叶爸爸骂搞歪门邪道那天,叶樟丢掉了他的轮滑鞋,从此再不提自己也喜欢架子鼓。
季教授沉吟半晌。
“你看,后面你能不能组个局,让雪峰和简心也见见小橙子,前提是先征得老程两口子同意。要是能见见孙女,对雪峰和简心也算是一种安慰吧。人走了,再后悔也于事无补,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