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接着喝。”
其他两个已经醉瘫了,只有秦大少还坚-挺着。
白酒,还是急酒,还能立住不倒,酒量是真的好。
秦大少双颊通红,看谁都迷糊,但认得程诺。
一连挤开好几个人,偏偏倒倒向程诺走来,季然没让,他踹季然腿,大着舌头说,“你……你让一下。”
程诺见季然要发作,忙拿起一个靠枕,“你拿着这个。”
秦大少偏着头看半天,打了个酒咯,“拿着干……干什么。”
程诺硬塞到他怀里,“抱好。”
秦大少很听话,抱得很好。
两只手都很忙,没手用来毛手毛脚,程诺放心了,起身,让人把他那瓶没喝完的白酒瓶递给来。
“你喝!”秦大少脑子被酒麻痹,词汇量变得无比贫瘠。
见他醉得不轻,程诺连手段都懒得使,光明正大地遛他。
“我刚刚已经喝过了,该你了。”
又是三杯,秦大少直挺挺歪倒向玻璃桌,酒杯砸翻酒水四溅,满地狼藉。
这回彻底醉死过去。
叶樟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酒侍把醉死的三人丢到角落里,并把一地狼藉收拾干净。
程诺出门接电话,陆嘉看看角落里醉死的三个人,冲叶樟竖大拇指。
“一挑三,你这小姨子不是一般人。”
季然盯着她刚刚喝酒用的杯子,还剩半杯酒。
她刚刚抖酒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距离酒吧认识,不过一年。那时候她默默坐在一头,不参与任何酒桌游戏,酒量也很差劲。
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在遇上这些事时,处理得如此游刃有余?
程诺给林笑笑回了电话,准备回包间知会鲸鱼自己得先走一步,一转身就看到盛时微有些无措地东张西望,似乎在辨认门上的号码。
4025的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叶樟走出来,冲盛时微挥一下手,盛时微飞快跑过去。
两人一同推门进包间。
程诺脚被定在了原地。
在商场里,叶樟对那女孩子的态度十分随便,一个和程承这么像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会怎么向他的朋友介绍那个女孩子?
程诺回到包间,面前的酒杯已经被人换成一杯果汁。
不用想都知道会是谁。
程诺想向他道谢,但他低头看手机,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回肚子里。
程诺想到那晚他说“结婚也可以”的样子。
她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难受,抑或是不甘。
在感情上,她缺乏一点直率,远不及程承果敢。
又想到了程承。
程诺扭头,盛时微双手交握,拘谨得像一只误入人潮的小鹌鹑。
这点,她和程承半点不像。
程承外表柔弱,内心却很刚硬,比自己更擅长和人打交道,连泼辣刻薄不讲理的三婶都忌惮她三分。
程诺同情盛时微,她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于叶樟来说,也许只是一场感情游戏。她比谁都无辜,本来也不需要当任何人的替身,是叶樟那混账玩意儿把她架到了这个位置。可能到现在她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叶樟为什么选中了她。
那天小橙子在商场把她错认成程承。
叶樟想要解释小橙子的反应,能找到无数个借口,毕竟只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小孩子认为的像没有太大参考意义。
顾南陆嘉敬盛时微酒,盛时微一脸为难地端起酒,叶樟笑了下,接过她手里的酒和顾南碰杯,“她不会喝酒,我代她喝。”
有人嘴里包不住话,“叶二少的女伴可没有不会喝酒的。”
盛时微唇抿一线,下颌绷紧。在叶樟为他挡第二杯时,她拦下来,一口气喝光一杯啤酒。
她可能不大会喝酒,表情比喝下一杯浓醋还难受。
叶樟一手搂着盛时微的腰,一手给她递果汁。
程诺收回目光,对鲸鱼说自己有事先走,鲸鱼劝了两句,劝不住,也就让她走了。
程诺拿起包,回头撞上季然的目光,她有一瞬的呆滞,等缓过神来,她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一句话也没说,拿着包准备离开。
江聿突然推门进来。
他大概只在包间里待了半小时,人就不见了,这会儿又突然冒了出来。
见程诺突然要走,开口留人,语气熟稔,“别急着走啊,我俩还没喝一杯。”
鲸鱼看看江聿,又看看程诺。
季然、叶樟都看向程诺。
没有人知道她跟江聿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江聿拣了两个干净的空酒杯,倒满酒,一手端一杯,左手那杯递给程诺。
程诺不情不愿接过来。
江聿伸长手,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来,敬那晚美丽的开始。”
鲸鱼脸色霎时间惨白,“什么美丽的开始?”
程诺一瞬洞察到他的心机。
他气不过鲸鱼因她的规劝,选择了一条他接受不了的路。所以当着这么多人发难,让所有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这是他的报复。
真幼稚!
江聿一口干了杯中酒,程诺握着酒杯不喝,冲鲸鱼笑笑,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前天江少特地跑我家楼下等我,聊了一会儿,鲸鱼,你好奇不好奇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