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御剑离开。
云裳这才迎上前去,“师兄。”
“嗯。”江月白张了张嘴,却还是说到,“师尊受伤了,在船舱里,你去看看吧。”
云裳心中不祥之感愈甚,眼圈霎时红了,也不再多话,转身走向了船舱。
简陋的船舱内,云鸿朗脸色灰败,躺在一个简陋的竹榻上,听到了云裳的脚步声,抬眸看来。
云裳自幼修习医术,看到云鸿朗这幅模样,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她双腿一软,跪伏在云鸿朗床榻前,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师父,你……”
云鸿朗看向云裳,眼眸里有慈爱,有不舍,还有淡淡地不甘,“乖孩子,战争哪儿能不死人呢?师尊这……这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想到什么,云鸿朗的眼角也溢出了一行清泪,“只是……只是为师对不起神宵宗这数万名弟子……也对不起你啊……”
“呜呜……”云裳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其余师兄弟们……”
“他们都是英雄,都战斗至了最后一刻……”云鸿朗长叹一声,“如果不是……不是想着还有你们师兄妹,想着还有神宵宗,为师也该和他们一起战至最后一刻的……”
云鸿朗纳戒上一阵灵光闪过,一枚玄色的令牌显现,云鸿朗拉过云裳的手,把令牌交到她手里,“神宵宗……以后,就靠你了……为师……你以后要和你……你师兄两人好好的。”
“师父!”云裳感受到手上的力道消失,颤抖着指尖探了探云鸿朗的脉搏,半响指尖都感受不到任何搏动,方才痛哭出声。
江月白闻声赶了进来,在见到云鸿朗的模样之后,霎时间明白了过来,跪倒在地,“师父。”
“扑通”一声,云裳回过头来,就看到江月白也昏迷在地,嘴角噙着一丝暗红的血迹。
骤然看到这一幕,云裳心神大震,几乎支撑不住身形,“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云裳膝行两步,到了江月白身前,指尖颤抖,半天才找准脉搏,感受到指尖下微弱的颤动,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如今小小的船舱内,只有他们三人……半日之前的云裳,怎么也想不到,她所期待的‘归来’是如此模样。
宗门数万弟子前往仙魔大战,结果归来的只有区区两人,还……还是一死一伤。
“呜呜……”云裳忍不住再次哭泣出声。
半响之后,她指尖触到了那枚玄色的令牌,云裳又想起了师尊临终的嘱托,宗门以后只能靠她来支撑了么?
又枯坐半响,云裳擦干了眼泪,站起身来,将大师兄扶到另外一边的床榻上躺好,方才捏了个手诀,将这一方飞舟直接落到了云霞院。
飞舟行至半空,云裳灵力传音,“即日起,关闭宗门大阵一月。”
各山峰留守弟子听到云裳的传音之后,依次打开了各自的护山大阵。
而云裳已经驱使飞舟落在了云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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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院有一处密室,内有一方千年寒冰玉,利于江月白的伤势恢复。
方才把脉时,云裳已经看出来了,不知是经历了什么,这个惊才绝艳的大师兄体内经脉寸断,灵力枯竭,也亏他能够强撑一口气回到宗门。
恐怕也是因为,在如今外界的眼里,他是神宵宗唯一、仅存的化神期修士了吧。
云裳自然也明白,如今大战过后,宗门弟子死伤殆尽,仅仅凭她区区元婴初期,自然是无法震慑诸多豪强,撑起这偌大的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