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都被无限压缩，按照规则循序渐进的人，就是不断落后的败者。
“这样吗，”库洛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不过万一输了怎么办？”
“输了你还想怎么办，”嚼着糖的少年满脸不屑，“路上遇到的话，我会帮你收尸的。”
“那到时候就拜托克莱尔了。”男孩爽朗的笑了起来，那副干净的模样跟他身后的垃圾山一点都不相符。
奇怪的小鬼，克莱尔心想。
但是他不讨厌干净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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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在同龄人里面打出了名。
并不是杀人，孤儿院里禁止斗殴，只要跑进了孤儿院的范畴就不能再追着砍了，不然就会失去这里唯一的庇护，直接挑战成年人也有难度，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讲搞不好会赔上性命。
他虽然不介意拼命，但他找不到拼命的理由。
他并不嗜甜，孤儿院的伙食比外面发霉的面包还能好上一点。
他还是一有空就跟着克莱尔。
“跟那群废物打有意思吗，”望着坚持不懈观察他的小鬼，克莱尔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我一只手都能干翻他们。”
“那克莱尔跟我打一架试试？”库洛洛抬起了他那张清秀的脸，男孩没有长开的五官带着一种模糊性别的稚嫩，“我也很好奇我们之间的差距。”
他前段时间在垃圾山里翻出了一堆识字卡片，流星街里文字是最先被抛弃的东西，这个男孩反而津津有味的学了起来。
克莱尔带着奇怪的神情望了望他手里的那堆卡片，他站起了身，一言不发的面朝着他的方向。
两人之间隔了一座垃圾山，就算他现在突然远远地跳过去，男孩也有充足的机会转身逃跑。
“这样吧，”他远远地向他喊着话，“你教我识字，我跟你打。”
“真的？”这个条件也太过简单，库洛洛嘴角上扬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啊嗯，不过话先说在前面，跟我对打有风险的，”克莱尔眯起了他那狭长的双眼，“我不保证万一刹不住车，真的下了杀手。”
“没问题。”
“等我有空的时候才陪你打。”
“可以。”
“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啊，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拒绝？”少年露出了一副兴味的神情，他跳下了垃圾山，抬脚向他走去。
而库洛洛只是望着走来的少年，温顺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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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对打的结果很凄惨，其中一人很凄惨。
克莱尔觉得他需要收回之前的判断，这小子看着一副纯良的样子，打起架来手下又凶又狠，一看就是挨过人命的，真不知道之前那些跟他打架的小孩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许是他错估了那些小屁孩的水平？
摸了摸被一拳打破皮了的嘴角，克莱尔心下暗暗的惊讶着，这是他今天唯一一道伤口。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库洛洛，脚踝崴了手臂也脱臼，还挨了好多下泄愤的胖揍。
“怎么能随便往脸上招呼呢，”克莱尔摆出了一副凶恶的表情，“其他人就算了，你看着这张脸，好意思下手吗？”
库洛洛捂着被打肿了的右眼说不出话。
克莱尔长得的确很好看，这点是无法否认的，男孩眼角平直细长，五官也长得清秀，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的时候，透着一分女气的精致，但是一旦杀起人来又是满脸凶戾，任谁都不会觉得有丝毫的娘。
就算擦破了嘴角也十分好看。
随意的摆了摆手，克莱尔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别跟着我了，今天不想见到你。”
他要去找几个倒霉的牺牲者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
留下库洛洛站在原地，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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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被人抬着回来了。
发生斗殴的地点离孤儿院不远，他逃进大门后，身后追杀的人便停住了脚步。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克莱尔还在数着口袋中剩余的糖果，一边跨步走进寝室。
一开始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伪小弟有什么异常，像平时一样往他专属的软床上一躺，就准备带着警惕入睡。
“克…克莱尔……”床边传来细小的呼声，这里的小孩们都知道他的名字，但很少有人会跟他说话。
克莱尔抬起一只眼望去，是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孩。
“那个…库洛洛快要不行了的样子……”男孩支支吾吾的说着，却又被那眼神吓得快要哭出来，“我…我…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着，他转身就跑了，过了半晌，才听到那人起身的窸窣声。
“库洛洛吗，他终于把自己玩进去了啊。”克莱尔一手胡乱的抓了抓有些长了的黑发，一边四处寻找着那个小鬼的床位。
人群给他让出了一条道，道路的尽头，两个小孩正神色慌张的往床下爬，床板的最里面，挤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
“啧…真脏，”有着莫名洁癖的少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还活着吗，小鬼。”
男孩胸前有一大片血迹，似乎是咳出来的，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他一脚踩上了床板，蹲在他身边打量着他。
尽管满身的泥土和血迹，男孩的脸庞仍旧是苍白而干净的，嘴角的一抹暗红并没有让人觉得脏兮兮，反而因对比鲜明，更加突出了他雪白一片的脸色。
听到克莱尔的声音，他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微微的睁开了眼。
他动了动，将一直紧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