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叫一下你们班的娄妤澈。”
季禾呈走到三班门口，对着第一排最边上的同学说，
“乔主任找她有事。”
开始，这个女生不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过了半晌，那名女生见没人理他，刚想帮他喊人，听见班里活跃分子大声嚷：
“呦，季禾呈！”
“你咋来我们班？出去出去！”
众人闹他，他也不恼，讪讪地笑了笑，问：
“你们班娄妤澈呢？乔叫她。”
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娄妤澈所在的位置。娄妤澈的前桌拍了拍她的桌子，睡得正香的娄妤澈吓了一跳，忙迷迷糊糊地直起腰来。
“嗯？”
前桌耐心告诉她，指了指门口的季禾呈，说：
“那边，四班班长说乔主任找你。”
“啊？”
娄妤澈半梦半醒，刚才睡着不一会就被叫起来了，怨气有点上头，一听乔主任找，立刻清醒了不少。
季禾呈见他话已带到，又好心补充了句：
“他叫你去年级组。”
“好。”
娄妤澈轻声回答，因为她本来嗓门不大，加上刚睡醒，声音小到只有同桌勉强听见。
季禾呈没得到回应，有点尴尬，看了眼第一排自己刚才问过的女同学，耳根变得更红了。
灰溜溜地跑开之后，这才得已成为他班上同学的笑柄。
娄妤澈轻轻敲响年级组的门，没人回应。她试探性地推门而入，见里面空无一人。
站在原地等了半晌，方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她迟疑了一下，下意识想走，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要我说乔主任，这个孩子就该严惩，谁知道她是何居心......”
娄妤澈看了乔主任身后的女士一眼，立刻低下了头，生怕来人认出自己。
果然那女士看到了她，没等乔主任开口她抢先一步喊：
“你怎么还有脸在这！”
回头看看乔水晋，脸上可看不出一点的开心，指着娄妤澈问：
“你们不是答应我把她劝退的吗？她怎么还在这！”
“冷静！先把事件说清楚！”
乔主任个子不算很高的，刚才走进来时甚至矮了娄妤澈半个头，但在气势这块也没输给那女士。乔水晋拿着戒尺的手撑在桌子上，面上带着些不满。
沉默了半晌，那女士许是觉察到在这里争论自己只会吃力不讨好，也没有再纠着娄妤澈不放。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听见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隔壁的班级好像开始上课了，陆续有读书声传来。
换做平时，娄妤澈一定会觉得头疼得要命，但在现在，她羡慕起了坐在教室里的每一个人。
娄妤澈明显开始不安了，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下还过于安静，总害怕着下一步自己就要被学校进行“处决”。
“你说吧，具体是什么情况？”
娄妤澈看向刚才发话的乔主任，一时没反应过来问的是什么，没有说话。
“问你话呢！”
那女士又急冲冲地喊，生怕娄妤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梁一杭吗？”
娄妤澈眨了眨眼，声音果真就是细若蚊鸣。她不敢多说一句话，以免被这位女士又逮到把柄奚落自己。
“嗯。”
乔水晋点点头，那女士不作声。
娄妤澈大脑飞速运转，不知道该从如何“具体”说起，只想出一句：
“我没有害他，真的！”
学校自然是信她，了解到她家里的情况后，根本得不出她害人坠楼的动机。不然这时，她就应该在警察面前接受审讯，而轮不到他这个小小的年级主任。
“我知道，你说。”
乔水晋想听到更多关于这件事情的，看她面露难色知道她是紧张，换了个询问方式：
“你就说一下他为什么会去你家，为什么会坠楼。”
娄妤澈清楚这件事情很棘手，怕如实相告这位母亲会暴走，隐瞒实情又害怕会被误解。斟酌了下，说：
“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