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一脸惊讶地看着江明月道:“你从玄武洞里逃出来了?其他人呢?可有死伤?”
江明月道:“多谢温情姐姐关心,阿兄和明月都已经逃出玄武洞,只有哥哥和蓝二哥哥还在洞中,但金公子已经联络上金氏的人,不日便会赶来相救。”
温情闻言松了口气:“当时情况非我所愿,还好你们都逃出来了。对了,阿宁呢?怎么没看到他?”
江明月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来时屋里就没有人。”
温情面色一变,转身就要往外走:“温晁!一定是温晁把他抓走了!”
江明月拦住她道:“温情姐姐,温晁不敢把温宁怎么样的,明月时间不多,有要事跟你商量。”
温情眉头一皱,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但她也知道江明月对温宁的情意,此时江明月说有事情大过温宁,当下正色道:“你说吧。”
江明月开门见山地道:“温情姐姐,我知你在温氏的处境艰难,也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想为温若寒做事,只是心中放不下温宁和族人安危才勉强虚与委蛇。”
温情冷着脸道:“那又如何?温氏势大,温若寒用阴铁培养出的傀儡无惧疼痛,难以杀死,即便仙门百家联手也不可能战胜。”
江明月挑眉:“如果我说,有可能呢?薛洋那枚阴铁就在我的手上。”
温情眸子一缩,脱口而出:“你居然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你不怕我告诉仙督?”
江明月心想,我当然怕了,不然也不会骗你阴铁在我手上而不是在莲花坞,脸上却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道:“你不会。”
“温若寒受阴铁所惑,日益暴躁易怒,迟早会走上当年薛重亥的老路。你们这一支旁系,一向以行医济世为念,不会忍心看天下生灵涂炭。”
温情嗤笑一声道:“温情没有济世天下的理念,更没有这能力,江二姑娘高看我了。”
江明月被噎了一下也不在意,笑着道:“那便不说这些虚的。温情姐姐,阿兄给你的梳子可还好用?”
温情面色一僵,回忆起江澄送她梳子时的情景,神色有些慌乱。
江明月拿出从梳妆台里找到的梳子,微微一笑道:“想来应该是好用的,不然温情姐姐也不会将它收藏得那般妥帖了。”
温情暗吸了口气,冷然道:“那柄梳子制作粗糙,我从未使用过,江二小姐只管拿回去便是。”
江明月把梳子塞到温情手中,郑重地道:“温情姐姐,我阿兄可能没有什么锄奸扶弱的雄心壮志,却最是护短,他既然认定了你,便会不惜代价护你周全,我亦如是。”
温情内心掀起巨浪,她一直明白江澄对她有好感,却以为那不过是江澄少年时的悸动,在即将到来的战争洪流面前不堪一击。如今听江明月所言,才知并非如此。
温情握紧手中的梳子,抬起头看向江明月道:“即便你们有一块阴铁,又如何能胜过拥有三块阴铁的温若寒?”
江明月知道她已经动心,趁热打铁道:“温晁这次坑害仙门百家的继承人,却被我们逃了出来,仙门百家定然会联手讨伐。当年薛重亥坐享国师之位,修为更是达到半步飞升,还拥有完整的阴铁和屠戮玄武那边的凶兽,结果如何?”
温情思索,薛重亥当年之事她也略有耳闻,但还是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灵气凋零,修士到元婴化神便是极限,远非数百年前可比。”
江明月道:“温情姐姐你说得很对,因此这枚薛洋的阴铁就是我们最后的手段。若仙门百家都无法抵抗温若寒的傀儡大军,我便会炼化这枚阴铁,以傀儡战傀儡。
“温情姐姐恐怕还不知道吧,薛洋乃是薛重亥后人,世间不会有比他更了解阴铁的人,有他相助,温若寒必输无疑。”
温情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明月道:“你要炼化阴铁?你可知阴铁对心性的影响有多大?”
江明月无奈道:“可不是嘛,所以我才说是最后手段。温情姐姐,到时候还要请你看在温宁的份上,也帮明月施针镇压啊!”
温情白了江明月一眼,这江明月跟魏无羡简直一模一样,什么正事到了他们嘴里总是少不了胡说八道几句,平白让人严肃不起来。
“炼化阴铁之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温若寒有元婴后期的修为尚且难以控制,何况是你。”温情没好气地道,“你既然提到阿宁,应该知道他已经钟情于你,便不要做哪些危险的事,让他担心!”
江明月眼睛一亮,一直以来温情对她和温宁的事情都是防范甚严,如今能说出这番话来,不就表面了态度吗?
江明月立马发誓道:“我江明月在此保证,不到万不得已,今后绝对不做让温宁担心的事情。还请温情姐姐能够不忘初心,在射日之征之时约束手下不害人性命,给我们周旋的余地。”
温情点头道:“罢了,我本来也不欲伤人,便是答应你又何妨。”
江明月展颜一笑,开口道:“我就知道温情姐姐最是通情达理。对了,温情姐姐,我刚在温晁的玲珑阁里拿了一批药材,我也不会医术拿了也是无用,你看看有没有温宁用得上的!”
温情一惊:“你说什么?你去了温晁的玲珑阁?”
江明月一脸无辜地道:“哥哥和蓝二哥哥还在玄武洞呢,我不把飞剑偷回来,万一赶不上叫人怎么办?”
温情对江明月的大胆实在是无话可说,以手扶额示意她把药材拿出来看看再说。
就见江明月从乾坤袖里掏啊掏,一株株珍稀的药材就像路边的大白菜一样被堆在桌上,温情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麻木。
温情声音颤抖:“别告诉我,你把温晁的玲珑阁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