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山走去。才开口道:“我以为你要半日才到。”
魏无羡道:“我这不是忘了云深不知处已经被温家占了么,所以提前跑来了。还好你就在这,不然还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你呢。”
蓝忘机听他说云深不知处被温家占据,心中一痛,低下了头。
魏无羡转头看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一脸尴尬地道:“蓝湛,我不是故意的。”
蓝忘机自然知道他并非故意,只道:“无事。”
魏无羡心里有些内疚,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拔腿就往冷泉跑去,蓝忘机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只好跟着跑起来。
到了冷泉,魏无羡找到方才兔子藏身的大石头,也不顾脏污,趴下把手使劲伸长,终于捞出一只小兔子来递给蓝忘机。
“蓝湛,你看!小兔兔们都还在呢!”
蓝忘机接过被魏无羡抓得不断挣扎的小兔子,放到怀里轻轻抚摸着。说来也怪,在魏无羡手里就拼命要逃走的兔子,在蓝忘机怀里却是乖得不行,还拿脑袋拱了拱蓝忘机的胳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魏无羡看蓝忘机表情舒缓下来,开口道:“蓝湛,没事的,兔兔都在呢,蓝氏会好起来的。等打败了温氏,我就来帮你重建。可不是我吹,盖房子种树我可是一把好手!”
蓝忘机顿了顿,又抚摸了几下小兔子开口道:“你找我何事?”
魏无羡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问蓝氏可有以音律御心神之法?”
蓝忘机皱眉:“何用?”
魏无羡左右看了看:“走,寒潭洞里说!”
魏无羡拉着蓝忘机通过石壁上的阵法进入寒潭洞,之前温旭火烧云深不知处时,蓝氏弟子曾躲避到寒潭洞中,因此地上还能见到残留的血迹。
魏无羡怕蓝忘机看了又想起不好的回忆,连忙一脚踩在那处血迹上,开口道:“这里应该没人打扰了!”
蓝忘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眸色温柔了几分。
魏无羡道:“蓝湛,你还记得在玄武洞中,我从屠戮玄武身体里拔出的那把剑么?”
蓝忘机想起斩杀屠戮玄武时那浓郁的怨气,眉头微皱:“那剑,不详。”
“是是是,这次回云梦我和小月儿一起去研究阴铁,结果你猜怎么着!”魏无羡提高音量,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
没想到蓝忘机毫无表情,魏无羡讨了个没趣,不满道:“蓝湛,你真没意思。好啦好啦,我直说了。那把剑遇到阴铁碎片后,直接变成了一个球,跟阴铁碎片镶嵌在了一起,而且流露的怨气比阴铁碎片还要浓厚纯净。”
蓝忘机神色一冷道:“你想用它克制阴铁?”
魏无羡点头道:“没错。你也听说了那些傀儡有多强,万一抵挡不住怎么办?我也不是非要用它,只是想提前做好两手准备。”
蓝忘机摇头,看向魏无羡郑重地道:“不可。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魏无羡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倒霉嘛,在玄武洞的时候,那把剑蹭上了我的血,自行认我为主了。横竖都要影响心性,还不如做点正途。”
蓝忘机坚持道:“认主之事,定有解法。”
魏无羡见他横竖不愿帮自己,撇撇嘴道:“堂堂蓝二公子,皎皎君子居然食言而肥。当初在寒潭洞也不知是谁说要帮我。得得得,我不问你了行了吧!”
魏无羡拔足就走,蓝忘机俊眉一皱,一声剑鸣竟然拔出“避尘”向魏无羡攻去。魏无羡没想到蓝忘机居然会对自己出手,心中怒气一下爆发,“随便”出鞘,与蓝忘机战成一团。
两人本就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又一起经历过许多生死时刻,心境有了极大提升。如今战来,剑气纵横,竟在寒潭洞中那坚硬如铁的山壁上都留下了痕迹。
魏无羡见自己一道剑气,在蓝翼前辈放琴的石台上留下一道刻痕,瞬间清醒过来,将剑气收束在剑体周围,而蓝忘机见他如此也同样收束。
“蓝湛,再来!”魏无羡一架打得酣畅淋漓,立马将蓝忘机主动攻击他的事抛在了脑后。
蓝忘机没有答话,只是加快了出剑的速度,两人开始缩小攻击范围,以速度缠斗。打着打着竟然开始使用对方的招式,一时蓝氏与江氏的剑招来回交错。
魏无羡见久战不下,取巧买了个破绽,蓝忘机果然入套,一剑被他架在脖颈上,魏无羡刚要笑话他,就见蓝忘机的剑不知何时抵在了自己腰间。
“不打了不打了!”魏无羡收剑入鞘,往地上一坐,丝毫没在意蓝忘机抵在腰间的剑。
蓝忘机也收了剑,站在魏无羡身前不语。
魏无羡喘着气笑道:“蓝湛,你剑法又进步了!”
蓝忘机道:“你亦然。”
魏无羡微微一笑道:“蓝湛,我知道你的意思。剑道乃正途,你我都天资都有问鼎的可能。但是蓝湛,温氏不会给我们时间,你我的剑术能杀十人百人,可若对方有千人、万人怎么办?”
蓝忘机道:“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魏无羡道:“蓝湛,你知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可是我有想要保护的人。蓝湛,若云深不知处被烧时,你有得选择,你会怎么选?”
蓝忘机抿唇,想到那些惨死的同门,重伤的叔父,不知去向的兄长,他无法确定自己会如何选择。
魏无羡看出他的犹豫,站起身来忽然握住他的手道:“蓝湛,相信我,此事我已有计划,并非全无把握。”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握住自己的手,沉默良久抬头道:“魏婴,我帮你。可你要答应我,不到绝境不可使用阴铁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