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远远跟着江厌离,见她到了一个门口有金氏子弟看守的大院子,便知道这是聂明玦给金子轩在不净世安排的院落。
不似安排给他们江氏的两进小院字,金氏这院子看着大了许多。江明月虽然从不计较这些,可因对象是金氏,心里也有些不快起来。
江厌离到了院门口,却没有直接令人通报,而是顺着院墙往后走,江明月心下奇怪,便拉着温宁偷偷跟了上去。
江厌离绕着院墙,来到后院的小门,轻轻的敲了一下,不多时一个长相俏丽的侍女开了门。
“江姑娘今日来得有些迟呀?”侍女巧笑嫣然,言语间却是有些嗔怪之意。
江厌离有些歉意地道:“今日阿澄和阿月到了,忙着给他们洗尘,劳烦阿鸢姑娘等候了。”
阿鸢没有多说,接过食盒就要离开,江厌离却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来。
“昨日听闻阿鸢姑娘有些失眠,我这有一瓶安神的丹药,不是贵重东西,还请阿鸢姑娘不要嫌弃。”
阿鸢有些惊讶,很快调整好表情,笑盈盈地接过丹药道:“多谢江姑娘,”
见江厌离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江姑娘可还有事?”
江厌离有些踟蹰,心中有些害羞,却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问道:“这些东西,可还合金公子的口味?”
阿鸢笑道:“公子每次都会吃上几口。”言下之意便是只是浅尝,并不爱吃。
江厌离脸色白了白。也是,兰陵金氏作风奢靡,什么好吃的东西没有吃过,自己做的那些在金子轩看来估计也只是口味平平而已。
阿鸢见江厌离神色凄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开口却是关切的语气:“江姑娘可是病了,瞧着脸色不太好。可要请医师瞧瞧?”
江厌离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我没事,就是昨夜受了些风。”
阿鸢笑了笑道:“那就好。阿鸢出来久了,怕公子见不到人要着急了,就不送江姑娘了,江姑娘慢走。”
江厌离点了点头,阿鸢也不等她离开,直接将门拴上,顺手将江厌离给的丹药扔在角落草丛里,提着食盒往里面走去。
江厌离看着紧闭的院门,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自己嘴上说着只想偷偷报答他战事以来的照拂,可心里却总是盼望着他能知道真相,也许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些痕迹。
明明已经解除了婚约,也说好要放下,可从幼时开始的感情哪里那么容易放下。
轻叹一口气,想想远道而来的江澄和江明月,江厌离收拾好心情,扬起笑容,往自家院子走去。
江明月在墙头看了个全程,气得腮帮子鼓鼓。这金子轩的侍女阿鸢一眼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阿姐好心关心她,她还敢嫌弃。
回头想跟温宁念叨两句,就见温宁阿鸢的背影在发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要看就追上去啊,说不定人家也能看上你呢!”
温宁回过神来,见江明月面色不虞,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把江姑娘给的丹药扔掉。”
江明月嗤笑一声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不就是对金子轩起了心思,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呗。”
温宁一脸敬佩地看着江明月道:“原来如此,明月你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江明月看着温宁澄澈见底的眼睛,不免有些脸热,温宁总是这样真诚的仰慕自己,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江明月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悄然落地,向主卧摸去。
阿鸢拎着食盒轻声接近主卧,趴在门口偷听到里面谈话的声音,连忙将自己的衣衫重新打理得一丝不苟,又掏出小镜子整理了一番发饰,才假装毫不知情地推开了门。
门内金子轩和金子勋在研究挂在墙上的舆图,听到动静皆看向进来的阿鸢。
“哎呀!阿鸢不知公子在议事,打扰了!”阿鸢神色慌乱,想要退下,却故意露出了手中的食盒。
“等等。”金子轩唤住阿鸢,“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阿鸢连忙将食盒藏在身后,满脸羞涩地道:“没,没什么。”
金子勋挑眉,他年岁比金子轩大,对这种伎俩也熟悉得很,开口调侃道:“早就听说子轩屋里来了个田螺姑娘,做的吃食美味可口,看来就是你了。还等什么,把东西拿上来吧。”
金子轩皱眉,对金子勋说话的口气有些不满,但还是开口道:“进来吧。”
阿鸢犹豫一下后,声音婉转地道:“是。”
阿鸢聘聘婷婷地走了进去,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点心摆在桌上。一共六盘小点,每盘里放着三个,都是小巧精致的糕点,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
金子勋随手拿了一块桃花酥放入口中,不似一般糕点的甜腻,带着股桃花的清香。
“这糕点不错,你做的?”金子勋随口夸赞道。
阿鸢看向金子轩,眼中满是的爱慕与羞怯,语气娇软地回答道:“不过是些寻常糕点,公子见笑了。”
金子轩用筷子夹了一块榛子酥,香酥可口,神色和缓地对阿鸢道:“味道不错。”
阿鸢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娇羞的表情,底下的双手却握紧了衣袖。
江厌离明明是名门千金,一手厨艺却比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还要好。阿鸢一直在学她的手艺,可总是要差上许多,否则她早就以金子轩的名义打发了江厌离,哪里还用冒险顶替。
金子勋看着阿鸢的俏脸,笑道:“子轩,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喜欢这侍女,就把她收了,左右也影响不了日后婚事。”
阿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