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了。
面对此情此景，即使是铁石心肠如你，也忍不住宽慰了他几句。
他勉强笑着谢过你的好意，心头却慢慢浮现一个念头：要让他忘记小师妹，怕是一生一世都难得了 。
你要了一壶酒，一醉解千愁。他黯淡了眼神，摇头表示不必了。
你大为惊奇。
爱情这东西竟有如此魔力。
“要是我是你，肯定不会放过她。”
“感情这种事情，哪里是能控制住的呢。”
“所以你不是我。”
……
你们最后还是喝了很多酒，你是陪令狐冲喝的。
他醉了，你没醉。
离开的时候你回头望了一眼已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令狐冲，他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你凑进去一听，断断续续的，似乎是一首山歌。
你唔了一声，想不明白，走下楼的时候多给了伙计一些银钱，嘱咐他好好照料令狐冲。
回去的时候已经时候不早，一个女孩子，卖酒的，店主家的女儿，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片子，看见你，怯怯地喊了一声客人。
你叫她过来。
小丫头犹豫着，还是不敢违抗你的命令，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你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然后狠狠rua了一下她的头。
“你这里的酒好，饭菜也好，我会再来的。”
“啊……？”
她缓缓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你。
你朝她挥了挥手，上楼走到了展昭的房间。
敲了敲门，不等回应便推门而入。
展昭倒是面色如常，如今是早就习惯了。
他的肩膀半裸露着，结实的肌肉极漂亮，纵横的伤疤交错着，竟有一种狰狞的美感。
你把目光投向伤口处。
那块肉已经烂掉了，发紫发黑，要剐掉才行。
银光闪闪的匕首 ，淬了酒，往烂肉割去，你的手很稳，刀锋很利，几乎没碰到什么阻碍，这是好事，快代表着受折磨的时间会少些 。
然后是上药，缠绷带。
展昭咬着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一直忍着没有叫出来。
有些反应可以被意志压抑住，有些身体本能的反应却是不行。
你看了看他因为极度疼痛而从额头流下来的豆大汗珠，眼睫毛眨个不停，有些汗水浸到眼睛里，带来阵阵酸痛。
你怜惜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他，他一副好像很是吃惊的样子，朝你道了谢。
他想要去拿，可手确是抖个不停，无法拿住。
如此数次，你没了耐心，叹了一口气，帮他擦干净脸了。
“薛姑娘……”
“别动。”
柔软的触感在脸上扫过，展昭本能地闭上眼睛，莫名感到心脏多跳了几拍。
今夜，你似乎有些不同。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见你在一旁用水盘里的水细致地清洁双手。
“薛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展昭看着你难得蹙眉的样子，猜测着。
在展昭认知中的你，似乎总是在笑着的，哪怕是冷笑、讥笑。
“不是我有心事，是另一个人有心事。”
“欸……？”
“本来我是想要解决烦恼的，结果反而更烦恼了。”
你看着展昭不解的眼神，心里愈发烦闷，什么也没解释，就这样径直走出房门。
展昭在后面怔怔地、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喊了声薛姑娘。
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跟上去。
一路到了外面。
今夜月色正好。
月光皎皎，树影婆娑。
“展昭，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不，不用回答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别人评价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是展昭可以决定的事。”
“那我非要问呢。”
纤长浓密的眼睫，执着的眼神。
展昭突然意识到在他面前的也是一个漂亮地让人头晕目眩的女人，只是你恶劣的脾气似乎掩盖了这一切。
现在，他意识到了。
“我不是说过，我要你的心么。
你一直不信。”
你抚摸着他俊朗的脸庞，心里是异常的平静。
现在看来，我好像很难成功。
你的目光慢慢抬起来对准了他，夜光下，你的唇水润光泽，侧脸仿佛带着光。
不同于以往的烦恼、调笑的眼神，她专注地望着他，好像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由地也那样望向她，不免心中一动。
你迎着展昭的眼神，抱住了他。
俊美青年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在心里对自己的告诫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他想说，薛姑娘……
他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
因为你已经一刀捅穿了他的心脏，并且往里面狠狠旋了几圈。
你没有放手，就这样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对不起，如果我无法得到你的心，至少让我以这种方式拥有你的心。
你把他的心脏挖了出来。
你温柔地抚上他睁大的再无生机的眼睛，帮他合上眼帘，喃喃道，下次再见，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