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想不通了,这个女子不知好歹,自请被休,如今她已经和主子划清了界线,主子还给她送什么信?派自己保护也就算了,竟然把霍洵都派出来了。 他虽是气,但想到主子派出霍洵,也知道不简单。 因此,他忍着气道:“我家主子今日清晨便出京剿匪去了,皇命在身,不能亲自来向你辞行,故而写下此信,你却将这信扔在地上,实在是辜负了我家主子的一片真心。” 沐清瑜轻嗤一声,看着他:“邢侍卫,我与你家主子是什么关系?” 邢南木着脸:“没有关系!” 哼,莫想着仗着是主子前王妃,就恃宠而娇! 沐清瑜道:“你也知道没有关系,那他写的信我就一定要看吗?他去哪里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邢侍卫信送到,难不成还奉了你家主子之命,要逼着我必须看完?”….邢南:“……” 主子没这么说,只让他送信,是沐清瑜不识抬举!而且她还狡言强辩。 邢南脸色顿时臭了,道:“沐姑娘,现在你已不是我家王妃,王爷还愿照顾着你,是顾念旧情。你若不识好歹,到王爷完全厌弃你,有你哭的时候。” 沐清瑜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邢南是楚昕元从军中提拔出来的,成为他的近侍之后,既感念这份知遇之恩,又佩服王爷的能耐和本事,因此,沐清瑜对楚昕元的这种不在意的态度,让他心里极度不舒服。 可他又是奉主子之命来保护的,这口气憋得他脸色通红。 他瞪了沐清瑜一眼,一转头,就从院墙处翻出去了。 沐清瑜没再看他一眼。 另一股隐秘的气息还在,不过,既然对方毫无动静,她也懒得管,能被她发现,便休想暗中做什么小动作。 院子里被打碎的窗,被打塌的床,她也没有叫人来收拾。 当然,这种既是警告,也是残酷的事实告诉她死亡离她很近的事,她也没放在心上。 她还急着出门呢。 她也没叫人备马车,而是自己牵了马出门。出门时,她交代宅子里的下人:“若有人来找我,便说我去了白渊山白云寺!” 要是李惊风有那个胆子白天来,免得下人说不出她的去处被无端迁怒。若是李惊风真找去了白云寺,她再将人引开,也不能连累那里的大和尚。 避开行人多的街道,她骑马出城。 她总觉得那个梦很奇怪,而梦里居然会出现玄禹和尚,老和尚那些玄之又玄的话,中间似乎透着什么玄机。 今天没有法坛会,但白云寺的香火仍然鼎盛。 一路上山,路上仍然能看见零星的香客。. 沐清瑜骑着马一直到了寺门前,才飞身下马,将马系在路边的树上。 这马毕竟不如东方墨晔的马那般灵性,怕它伤人,不能随便放到林中吃草。 沐清瑜顺石阶拾级而上。 知客僧过来相迎:“施主是来拜佛还是来布施?” 沐清瑜道:“我来见玄禹大师!” 知客僧看了沐清瑜一眼,那些来上香的香客,想见住持大师的多了。住持得道高僧,能得他,指点几句,烦恼皆消。但那些人想见住持大师,都会先布施丰厚的香油钱,这位施主什么都不做,直接就想见住持大师? 他道:“住持大师参佛闭关,平时不见客!” 这倒也不算他撒谎,玄禹大师不仅在白云寺,便是天下佛门,都地位超然,他佛法高深,的确不轻易见人,除非他自己想见。 所以那些即使布施了很多香油钱的,也未必就能见玄禹一面。 能得玄禹想见之人,自然便是有缘之人。 沐清瑜道:“那烦请通报一声,前些日子,蒙住持大师赐茶,很是感谢,今日又来聆听高论!”….前些日子见过住持大师的? 知客僧有些怀疑地看了沐清瑜一眼。 这位施主衣着不尊贵也不普通,显然,她身后的地位既不尊贵,也不是普通平民百姓。年纪不大,一副花容月貌,但却十分从容,眉目间没有大家闺秀那种端庄婉约,但神色浅淡疏阔,洒脱自如,好像一从修竹,自有不同一般的风骨。 这种风骨,他在很多文士身上看到类似的,但似乎又有不同。 或许是哪家看重的女郎,所以才有这样的气度。 但这里是皇家寺院,连皇上都曾亲自前来,便算是官宦家看重的女郎又如何?不出香油钱,还张口就要见住持,那是不成的。 知客僧似笑非笑地道:“施主不如先去大殿拜佛?待拜佛过后,贫僧再行通报?” 那里便有布施箱,拜了佛总要投些香油钱。 沐清瑜心中有事,完全没想到一个知客僧竟然在布施香油钱这上面纠结。 她只看出这知客僧是故意在推托,想的却是,莫非玄禹和尚不想见她,所以早前传了话,知客僧才拖着不肯通报? 这让她略略凝眉,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来拜佛的,我只想见玄禹大师。” 知客僧脸色微微一沉,道:“这位女施主好不醒事,住持大师是你想见便能见的?贫僧刚才说过了,住持大师参佛闭关,不见客!” 他满脸的不耐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