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卉讪笑,站起身来,踱步到沈帆隔壁:“赖总事务繁忙,我还是不叨扰了。”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
话音刚落,赖远新猛地站了起来,抓住了景知卉的手,把她拉了过来,把自己的脸往前凑,像是要强吻,吓得景知卉挣扎了起来,不小心把桌面的酒瓶打破了。
马上,在门外候着的服务员听到声音,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默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把地面打扫干净,出去了。
be-intoxicated餐厅常年招待达官贵人,所以这里的服务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不多嘴,不插话,一问三不知。可如果有人蓄意闹事,他们也不会惯着。
赖远新也没有想到会有这动静,当时便松开了手。又想到这餐厅背后的老板是谁之后,怕事情闹大,于是又变了变神情,笑笑说:“开个玩笑而已。”
景知卉被赖远新的举动吓的还没有回过神,脸色苍白,沈帆挡在了她的身前,小声问道:“还好吗?”
她摇了摇头。
赖远新的背后是兰境投资,沈帆虽然很生气,但却没有撕破脸皮来,毕竟往后跟兰境也许还有潜在的合作机会。
他不想把自己的路堵死。可又见景知卉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于心不忍,男人心中的那种保护欲油然而生。
他绅士地拉开椅子让景知卉坐下来,接着她坐在他的隔壁,双手握成拳,寒声说:“赖总,你这么做不合适。”
赖远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享受着两位美女的服侍,道:“我做什么了?刚才我喝醉了而已,阿卉不至于把这种事都放在心上吧?”
说着,他又喝了一杯酒,裂开嘴巴打了个酒嗝:“我可是很欣赏阿卉的,要不然这样吧,阿卉来我们兰境这边坐班吧,以后有什么问题,我能和你马上协商,加快进度。”
景知卉心中冷笑,听着他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原本他喝多两杯假装醉了,想借机揩油,没想到酒瓶碎了闹出了动静,他不想张扬,现在就退而求次让她到兰境那边做免费劳动力。
这算盘,打的是真好。
一旁的沈帆闻言,为景知卉开脱,说道:“阿卉在设计那边应该挺忙的,估计抽不开时间吧。”
他抬眼看向景知卉,景知卉赶紧接茬,说:“是啊,我在这边走不开。”
“哪有什么走不开的。”赖远新一边抽烟一边说,完全不顾这里是室内,坐他隔壁的小姐姐被他呼出的烟雾呛到咳嗽了出来。
“你可以带齐所有资料来兰境这边上班,都是一样的,我觉得这样挺好,要不然我给你们银思的董事长打个电话问问?”
眼瞅着,赖远新搬出董事长来压,景知卉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去扇他两巴掌,再踢他两脚。可就算她真的把赖远新给揍了,那又如何?工作就是工作,董事长对这次的项目很是看重,要不然也不会派陆华深来这边亲自坐镇,而如果是单单让她到兰境那边上班,就能减少赖远新的没事找事,牺牲她一个,令项目可以顺利进行,那用屁股想,都知道董事长肯定也是会答应的,不可能会为了她这个小小打工人而得罪客户的。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时势逼人,景知卉也只能咽下心中苦楚,装作无所谓地顺着话茬说:“承蒙赖总看得起我。”
她拿起面前的红酒杯,喝了一口,借着吞咽的动作把委屈吞下去。苦酒入口,过后又泛起阵阵苦涩,就如同此时此刻景知卉的心情那样复杂。
她从出社会到现在,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资源,一切都是靠她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这些年下来,她咽下了数不清的委屈。
可是现在,堵在她嗓子里的那股气,却怎么咽不下,直感觉心口发疼,也许是近段时间的委屈已然是够多了,再也消化不了了。
她闭上了眼睛,把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只一瞬,待她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如无事发生。
得了这样的结果,赖远新自然是达到目的了,他仰脸大笑,左右两边的美女还给他倒酒,包间里的香薰带有淡淡的晚香玉中调,细嗅之下,是暧昧的,是甜腻的。
又坐了一会儿,赖远新便找了个借口说离开,紧接着,包间里的两个小姐姐也跟着他前后脚离开了。
一切不言而喻。
景知卉精疲力尽地坐在椅子上,沈帆倒了一杯茶给她递过去,淡声说。
“还好吗?”
景知卉摇了摇头,把茶接过,看向沈帆,面色柔和。
“今晚谢谢你。”
沈帆自嘲地笑了笑:“我都没帮上你什么,不过依我看,今晚之后,赖远新不会再为难你了。”
景知卉点了点头,心中苦笑。
她没有这么乐观,等去到兰境那边上班,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难题在等着她。
沈帆微微失神地看着景知卉,过了会儿,心觉自己失礼,转过了眼去,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
“交个朋友?”
景知卉朱唇轻启,笑意盈盈。
“好。”
两人正说着话,忽闻耳畔边响起嗡嗡的声音,而且明显可以感觉得到,这股声音在越来越近。
不约而同的,景知卉与沈帆皆起身,走到窗边,之间在距离沙滩几十米远的停机坪,一艘白色的私人飞机正缓缓降落。
巨大的噪音吸引了附近海滩的人,大家都纷纷看向这边。
沈帆道:“不知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景知卉也有点困顿。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岛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