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回踱步了一会儿,纠结着,担心她问了,那席周麟就知道她偷看过他的文件,但是不问,她又忍不住好奇,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的工作。
想了又想,也不知道怎么做,她走到旋扶梯那儿,看到一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很多人,都正襟危坐地在沙发上,穿着职业装。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她暗暗吃惊,退后几步到门那边。却不曾想,那扇门忽地开了。
景知卉的后背迅速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僵硬着回头,就见席周麟只下身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头发是湿的,水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腹肌落在浴巾里。他睨了眼生硬地杵在门口的女人。
“你醒了。”
景知卉的脸红了个遍,点了点头。
“找我有事?”
男人随意地问,抽起另一条短一点的毛巾擦头发,走进了房间里。景知卉望着他的后背,肩膀那勃发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明显。
她咽了下唾沫,站在门口。男人回过身,上下打量她:“怎么了?”
这种情况,景知卉怎么好意思问设计方案的事,只好偏过脑袋,指了指一楼,说:“来了好多人……”
她话没说全,但男人知道她的意思。
“他们是集□□来北蔓岛做市场评估的,你如果怕被误会,就先在楼上待一会,等他们走了再下去。”
“好好……”
席周麟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黑色衬衫,利落的套上,余光见那个小女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还有事?”
景知卉上前一步,手扶在门框,有些怯怯地望向他:“我怎么到二楼睡觉了,是你把我抱上来的吗?”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席周麟扯唇一笑,把衬衫的扣子扣上,眼眸满是戏谑。
“怎么?你觉得你的睡姿很好,想当众表演一下?”
景知卉咬了咬下唇,红了脸。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见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惊讶,最后变成害羞,真有趣。
忍不住继续使坏。
“我要换裤子,你站在门口是想要继续参观?”
嘭的一声响。女人跑也似地走了,把门带上了。
男人心情颇好地在柜子里选了一支表戴上。出门时,看到女人那边的房门是关着的。
他下了楼。
景知卉趴门听见席周麟离开的声音之后,才走了出来,躲在楼梯的侧边,偷偷向下看。
瞧见他换下了昨晚的休闲装,穿上了西装裤和黑衬衫,衬衫的袖子被他挽了起来,露出遒劲有力的手臂和腕表。头发也不似昨日那样随意着,而是梳了一个大背头,露出了好看的额头和眉眼。
这一身行头非常的矜贵。
他刚下到一楼,那些人便齐齐地喊了一声席总,接着就听到席周麟说了些什么,大家快飞地做着笔记,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就散了去,只剩下席周麟一个人在沙发坐着,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交代着工作的事。
景知卉一直躲在墙角看着。忽然,楼下的男人挂了电话,头也不抬地说了句。
“还不下来?”
景知卉讶然,又偷偷往下看,是不是自己被发现了,这一看,刚好又与男人的眼神对上了。
被抓包了。
她咋舌,不情不愿地走下来。
男人盯着她这个孩子气的模样,用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早饭已经做好了。”
景知卉朝那儿看去,一个中年妇女戴着厨师帽系着围裙,对着她笑了笑。
她歪着头,随意用手指揉揉发根让头发服贴一点,掩盖尴尬,小声对男人说:“那我先去洗漱。”
“嗯。”
她来到厕所,发现厕所新买了一套女性洗漱用具。看情况,应该是特意给她买的。洗漱完出来,男人已经坐在餐桌前了,她迈着小碎步过去,拉开了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早餐是咸骨菜干粥,还有两碟肠粉,以及两杯豆浆,很符合当地民俗的特色早餐。
保姆把早餐端上来之后,就离开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因为刚才的事,景知卉有些不自在,低着头打算默默开吃,却被对面的男人抢先一步,拿走了她的碗,很自然地帮她舀粥,接着又放到她的面前。
“谢谢。”她礼貌道,抬眉望向他。他帮她舀粥,那她是不是也要说点什么意思一下?
“你退烧了吗?”
席周麟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嗯,退了,昨晚麻烦你了。”
景知卉长吁一口气:“昨晚你反复发烧,我本来想叫醒你的,还好后面降下来了,不过要坚持吃药,怕会复烧。”
男人静静地听着她说话,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她。扫过她的脸蛋,到她的肩膀,又落在她戴着表的手腕上。
景知卉没听到他的回应,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时沉默。
“我以前也有一只跟你一模一样的表。”他淡声道。
景知卉垂下的眼眸里浮过异色,手腕上的表像是忽地重了几分似的,她似不在意地:“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又明知故问道:“后来呢。”
“送给别人了。”
席周麟说出这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那样平静。
她咬了咬下唇,心中空落落的感觉无法掩盖。他们面对面的坐着,谈起手表,她却不想告诉他,自己就是当年收手表的那个人。因为从他毫无波澜的语气中,她感觉不到他对这件事有任何记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