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霓虹横滨。
穿过来有一段时间了,明月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仍旧想不通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什么。
现在的她只有9岁,9岁哇亲!打工都没人要的那种,根本养不活自己。
更别说她还是个黑户!
明月很忧愁。
黑户,意味着干什么都不方便。
虽然说,在这个世界,没人认识她,没人知道她的过往,更不会有家人朋友——世俗上的一切都被剥离掉,在这里,她当一条摆烂躺平的咸鱼都不会有人管。
她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当然,难免会感到孤独就是了。
我要摆烂!我要当咸鱼!没人能再要求我!
明月在心中叉腰呐喊。
好吧,呐喊完毕,到点了,她该吃午饭了。好在穿过来时刚好穿在一套无人居住的独栋小楼里,保险柜里还有一些存折跟钞票。
明月很满意现在的经济条件,就是身体太小了,小到无法在霓虹独自安全的生活。
霓虹远没有种花家安全。
就比如说,路过某条巷子口时,一群十一二岁的小学生正围着一个外貌显眼的家伙动手动脚。
被围住的男孩有一头银色的头发,棕色的肤色,看起来像是混血儿。
“喂,怪胎!”
为首的家伙指着银发少年,恶劣地叫唤道:“你那深色的皮肤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纯正的霓虹人吧?一头银发可真难看啊。”
周围人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对那个少年肆意辱骂推搡。
许是被惹恼了,少年死死地盯着领头者,那人被他的眼神吓到,有些犯怵,随后却仗着人多,又恶劣地朝他揍了一拳,于是他们打了起来,其他人也涌上去殴打那个男孩。
这是明月最近司空见惯的场景。
在霓虹这种擅长欺凌弱小又极度排外的社会环境下,没有父母撑腰,长相怪异,或是肤色与大多数人不同,都能成为被渣滓们欺负的借口。
无亲无故的明月曾经就被抢过钱,还曾被好几个小学鸡围殴。虽然最后渣滓们自己也没占到多大便宜就是了。
再走近了一点,明月发现,带头的那个家伙是老熟人了。
叫什么来着?原田建人好像是。抢过她两次钱。
老熟人发现她后也很不客气,一大袋混合着不明液体的垃圾砸了过来,明月躲开,随即那家伙仗着自己比明月高,一把扯上了她的头发。
“喂喂喂,看看这是谁啊?上次收保护费不老实交的家伙,你叫什么?叫明月是吧?”
明月痛的咬牙,原田许是怀恨在心好久,这次胆子大得很,恨不得从明月头上扯下一块皮来。
“竟然叫‘明月’这样的名字,你以为你是天上的月亮,还是住在月亮上的辉夜公主吗?无父无母的可怜虫!”
名字是明月上一世的父亲给取的,她差点气个仰倒。
“哈哈哈哈哈,话说老大,这两个家伙都没有父母,他们可真配啊!”
“还真是!老大,让他两亲一个吧!哈哈哈哈哈!”
“亲一个!亲一个!”
“黑皮怪胎和小野种,哈哈哈哈哈......”
恶心的辱骂声不绝于耳,随即有小喽啰朝明月走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明月忍下钻心的疼痛,用手指死死地掐住原田手臂上的肉,恨不得拧下一块来,原田吃痛撒手。
“竟敢掐我!你这混蛋!”
当碰到一群渣滓的时候,打不过没关系,逮着领头的那个往死里揍就好了。左看右看,确定好目标,明月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块板砖,猛地冲了上去。
“崽种,你在狗叫什么?!”
打架不能光用拳头,会很吃亏。明月深谙这个道理。
于是,板砖,牙齿,指甲,钥匙,身上所有能用来造成伤口的尖锐物品都被明月拿来用在原田身上。
一开始原田就挨了好几脚断子绝孙踢,等他疼得弯下腰,板砖立刻往他脑袋上招呼。旁边有人想帮自己老大的忙,用了十足的蛮力将明月踹飞到地上,她滚了好几圈。
疼痛让明月怒火更甚,于是她打了兴奋剂一般立刻爬起来扑过去,那人的手臂被明月撕咬下一块皮来。
吐掉嘴里恶心的血肉,恶心的明月差点反胃吐出来。她呸呸吐了好几口口水,又捡起板砖和钥匙招待原田。
无视帮手的惨叫,明月拽着原田的衣领,左右开弓。
她满意地看着原田混着辱骂声在地上打滚,见他嘴里还在叫嚣,随即一板砖拍歪他满是污秽的嘴。
“有妈生没爹教的贱种,你个大牲口,嘴比猪还臭,每天在街上乱晃烦人碍眼,你爹是死了吗......”
明月牛逼坏了,叉腰把这群不好好上学的狗杂种骂了个痛快,所有她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被她翻译成霓虹语一顿输出。
估计有几句犯了语法错误,不过她毫不知情。
等她骂完,狗崽子们也三三两两的跑开,肾上腺素消耗完,更大的疼痛渐渐涌上神经。
明月检查了下,腰部被踹了一脚最严重,一大片皮肤都青了,碰一下就疼;
手指和头上也好不到那里去,到处都是磕磕碰碰的伤口。
不过好在她还能走,并且她一想到那群家伙见了血就吓坏了的熊样,还被她骂的找不到话反驳,明月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
“一群懦夫,嘶。”
笑的时候牵扯到嘴角的伤口,明月回过神来,发现被围殴的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