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温柔的低下头,从后边紧紧抱着他,这一刻,墨星痕宛如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这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动作,他希望烟若还能像以前一样抱抱他,终于让他等到了。
这一世前世今生爱恨情仇重叠,残存的理智却在提醒他,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墨星痕倒在烟若的怀里,九天之上雷声渐小,烟若回过头,却看到了一直望着自己的纪云渊。
那人的眼神很冷,冷中带着空洞,他好像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又好像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似的,满心只有悲哀和难过。
烟若伸出手想说什么,纪云渊也直接在她面前倒下,再看他的后背上,已然都是冰凌造成大大小小的伤口,冷冻减缓了血水流下去的速度,早在这场战斗开始,他也早已千疮百孔。
“师尊!”烟若伸手去抓,就见到周围的岩石耸动,石伯那张熟悉有和蔼的面孔逐渐显露,他一把搀扶住了即将倒地的仙君。
石伯依旧是慈祥又善解人意的模样,此时是一点也看不出执掌鬼市杀伐决断的狠辣,他微笑着开口:“姑娘,我是奉仙君之命下山来寻你的,虽然差点没赶上,但也还算赶上了。这里闹了这么大动静,估计鬼市主马上就来了,我们快撤吧。”
烟若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但考虑到两个伤员伤势严重,毫不犹豫便点点头:“我们快回宗门吧。”
回到山门后,烟若根本来不及查证自己领的任务为何会出现魔修,净化者的出现给宗门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几大长老议事多日也没个头绪。但顾秋月放了话,不管是谁,因为什么原因,都不可以耽误白霜霜的生日宴,这毕竟是她宝贝女儿的成人礼,她自然万分重视。
伤势最严重的的还是墨星痕,他丹田、经脉、灵根就此断裂,这放眼整个中州都是一件特别可惜的事情,这就代表这个人前途尽毁,再无修仙可能了。
但是烟若知道,身为主角的墨星痕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完蛋,他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气运。
然而就算上天眷顾,他也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身为师尊的白兰溪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把他冰封在后山冰窟之中。
之所以宗门对墨星痕的伤势无可奈何,还有一个原因是身为活菩萨的纪云渊也重伤昏迷,郎中都病了,谁又顾得上病人的病呢。
一个长老一个天才弟子莫名其妙就在鬼市栽了大根头,清越宗自然而然把这口锅扣在了鬼市头上,鬼市讨伐计划还是提上了议程。
这件事中最荒谬的处理结果便是,身为安然无恙幸存者的烟若,被副宗主烟若以照顾同门不利,放任师尊陷入险境为理由关了禁闭,处刑地点依旧在后山的冰窟。
这里冰冷刺骨,人烟罕至,向来只有犯了大错的弟子才会被关在这里。
被关在这里之后,石伯曾经派朔娘来过一次,是给烟若送些吃食和铺盖,被她婉言拒绝了。
朔娘临走前,烟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口:“师尊他如何了?”
“你师尊啊,其实不太好。”朔娘转过身,神□□言又止。
烟若神情萧索:“这番连累师尊,都是弟子的错,等日后出去随便师尊怎么罚我,现在我只想知道他如何了。”
“傻孩子,少主怎么会怪你呢。你且在这里呆过大小姐的生日宴,只要少主醒了,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别害怕,我会经常来看你。”朔娘摇摇头,回想起昏迷中的纪云渊嘴里不停念叨着烟若这个名字,如同疯魔。
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得是何等的偏执与疯癫,才能咬牙切齿、缱绻更迭念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