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笑:“凌霄仙君切勿动怒,在下没有想要冒犯的意思,纯粹只是太过无聊,借着烟若姑娘多看看世界。”
“你是雪域哀牢里被封印的大魔?”只一个照片,纪云渊便明白她的真身不在这里,应当还被封印在雪域哀牢中,随即放下心来,嘲讽道,“纪澜做的牢笼的确是不牢固,里边的囚犯也能到处溜达,根本也没把清越宗放在眼里。”
花浅白捂着嘴表示赞成:“浊剑仙纪澜把自己半妖儿子藏在清越宗这么多年,不也是没把整个仙门放在眼中吗?”
花浅白打蛇打七寸,也是明白告诉纪云渊,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别想着怎么对付我了。
杀人般锐利的目光刺过来,花浅白却浑然不觉一般,只看着烟若说道:“你只是她的师尊,可却事事都要管,不觉得自己管的太琐碎细致了吗?你是喜欢她吗?”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纪云渊却沉默了。
对烟若,难道他是不喜欢吗?不,是喜欢的。但又好像不是单纯的喜欢,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从见到她第一眼起,心中便有一个声音反复告诉他,得到她,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得到她,她就是属于你的。
得到这个说法显得霸道又不通人情,他不是单纯的为了得到,而是希望她满心满眼里只有自己,那双眼不再巴巴地望着别人,永远只看着自己。那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纪云渊却说:“本座的事情与你何干?”
花浅白却很坦然:“因为我喜欢烟若啊,这孩子又美又心善,我瞧着那些小弟子们,喜欢她的也不在少数。你若是不喜欢她,就不该事无巨细管这么许多,不然将来她离不开你了,又如何能接受别人的情感?”
纪云渊只觉得这女人简直胡搅蛮缠,根本不想和她多说废话,一道剑气打过去,花浅白的虚影便被打散了,风中传来她愤愤不平的声音:“仙君脾气当真如此暴躁?还是因为被我说中心事,开始心虚了呢。”
他却摇摇头,情爱误事,萧奈何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所谓的爱,差点毁了一切,他一直引以为戒发誓永远不会重蹈覆辙。
推开门,纪云渊却没有直接离开,走之前还是看了看烟若,确保她只是因为太过疲惫才昏睡过去,这才放心离开。
烟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因为梦中她又梦见蓝烟了。
并非死之前那种暮气沉沉苍老衰弱的面孔,而是青春洋溢貌美无双的华彩,她脸上点缀着花钿,周身都是珠翠,恍然若神仙妃子,犹如天人下凡,眉目流转中皆是美丽。
烟若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母亲,隔着一层雾,她呆呆望着对方。
蓝烟却只是笑笑,对她摆摆手不要她靠近,她脚下是一条大河,里边蓝色萤火星星点点,漫无边际。
“蓝烟,我想你了。”烟若踟蹰不敢上前,还是说下去,“我来到了清越宗,见到了白兰溪和顾秋月,他们都过得很好很好,但是完全记不起你和我了。你恨他吗?”
“也恨过。”蓝烟很少有这么和和气气可以沟通的时候,“因为当初太爱了,所以才有如今的恨。但我不怪他,我们本来就身份悬殊,能给他生个孩子已经是我的福分了。”
“你就是傻。”烟若吼了出来,眼泪也止不住地流,“就像我一样傻。”
“娘是不太聪明,你不能走我的老路,不能指望着男人啊。”蓝烟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想当初在黄金城,我也曾一舞动世人,也曾风光过,可惜后边中了毒,那个毒叫什么来着,花枝了,真是个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