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万死不辞。”他语气慵懒,敷衍极致。赵怀英藏在袖中拳头松了又紧,脸上却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对不住,方才是我失态。”
“臣晓得的。”陆照枝神色不改,轻声回他。
赵怀英走了,他招手示意将那两丫鬟提了上前,目色中满是寒意,“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活得不耐烦了?”
那两丫鬟吓得面如土灰,不住地磕头求饶,瑟瑟发抖,“奴婢知错,世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不喜欢插手内宅的事,但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越界,也不会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阿阳是你们的主子,欺凌主子,就是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衡阳盯着茶碗中的雾气呆呆出神,听到脚步声渐进,抬头便看到陆照枝,那张欲言又止的脸庞。
他神色平静,让人猜不透,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那番言说,衡阳也听得清楚,将手中茶水点滴不漏地泼到了他身上。
陆照枝也不躲,只是上前从她手中缓缓摘下茶杯,放回到桌上,“这么好的顾渚紫笋,都不能让你消消气么?”
他倒是不客气,在她面前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细细品鉴起来。
衡阳扭过头去,没有看他。再想倒茶时,陆照枝却扑了空,茶壶被挪了位置,“陆照枝,你什么意思?你答应过的,从今往后绝不再提,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答应过你,这不是腿长在人家身上么?再说了,他是君,我是臣,我想拦怕也拦不住啊……”他语气淡淡,似乎并不在意肃王闯入内院一事。
“也对,”衡阳一改往常的毛糙性子,温声道,“若不是肃王殿下及时赶来,我还不知道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陆照枝神情微滞,“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人在外头跪着呢!”
衡阳心中微漾,原以为陆照枝会借这机会让自己气上一气,没想到他会这般处置,“你的人,自然你说了算。”
“好,”陆照枝点点头,不加思索道,“爱嚼舌根,那就拔了她的舌头,出手伤人,那就砍下四肢,扔出去喂野狗。”
“你!”衡阳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气自己,又听他这般言语,总觉得太过残忍了些,又想起方才肃王的温润如玉,自嘲道,“幸而,他与你不同。”
“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陆照枝脸色有些难看,佯装什么也听不见。不少一会儿,外头传来了,惨烈的喊叫声,听得衡阳头皮发麻,万不敢前去看一眼。
“紫芙!”她哭着抱住紫芙,虽是将门之女,不怕这些个刀光剑影之事,但如此令人发指的手段,还是叫她不寒而栗。
“小姐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她们的嚣张气焰,无论什么样的惩罚,奴婢觉得亦是情理之中。”
“我是气她们空口捏造,气她们伤了你,我是想惩罚她们,给她们一个教训,可我不想取她们性命。”
“小姐莫要有负罪感,事关将军府和侯府的名声,小侯爷知道该怎么做的。”紫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劝了劝,哄了又哄,直到衡阳睡着了,方才罢休。
紫芙知道若是自家小姐醒来,定要逼问此事,要是成了心结就麻烦了,便悄悄出了院子。
侯府同往常一样,下人们穿行其间,忙于劳作。大概是有了前车之鉴,见到紫芙,少不得客气了许多,也都有了和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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