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周敬看着风尘仆仆回来的李晨曦有些担心。
李晨曦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
“我都知道了，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我没想瞒你，只是想等你好点的时候再告诉你。”周敬不敢看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审判。
李晨曦看着周敬，看着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这个拯救了年少时的自己的人，这个无比疼爱自己的人，“我没有怪你，只是不喜欢被瞒着。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
“好好，我保证！”
从那以后李晨曦像是变了一个人，很少说话，眼神空洞，一直安静的坐着。
周敬总是小心翼翼的怕李晨曦哪里不舒服不满意，可是无论他怎么样李晨曦都淡淡的，也不排斥自己抱她亲她，可是李晨曦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自己抱着也不会有一点反应。
周敬被吓哭了，“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吗？”
李晨曦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没事，就是觉得很累。”
是真的很累，李晨曦感觉自己多年绷着的一根弦彻底断了，自己像散架了一样，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什么也无所谓了，药也不擦了，好累好累，甚至觉得喘气都好累。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周敬流的两滴眼泪，她又像是回过神来了一点，但又很快继续沉浸在这种虚无的状态里。
不断的怀疑自己，怀疑世界。
直到这天Peter找了过来，他带着罗拉两人在周敬家附近的咖啡店等着李晨曦。
李晨曦累于奔波，不想出门。但还是耐着性子过来了。
“我之前跟你们说过了我手的问题，这是诊断书，你们看一下，至于是要解约还是怎么样悉听尊便。”李晨曦将诊断书递给了Peter。
Peter接过认真的看了一遍便给了罗拉，
“我可以拍一下吗，晨曦？”罗拉向李晨曦问道。
李晨曦点了点头。“我没法参赛了，之前画的画都被大火烧光了，我的手。。。已经这样了。”
Peter一脸风平浪静，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吓到到他。
“之前你跟我说，我就已经找专家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恢复到正常生活肯定是没问题的。”
“知道，医生说过。”
Peter继续说道，“晨曦你有没有想过换个方向呢？比如新媒体艺术？“
李晨曦暗淡的眸子一亮，又有些疑惑，“新媒体艺术？”
Peter笑了笑，“是的。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再局限于用传统的画笔作画。你可以用鼠标电脑作画，这样会对你的手影响变小。新媒体艺术范围很广，可以平面可以3d可以交叉融合。其实我发现你的创意一直都很棒，我觉得你可能更适合换到新媒体艺术赛道，可以继续做艺术家，也可以退一步做设计师，都是不错的。”
李晨曦若有所思，上学的时候她是有了解一些的，听完Peter的话李晨曦心里有些触动。
可以做设计？
可以做艺术家？
多种可能性的想法让李晨曦似乎有些活了过来。
“可是我没有学过，不太清楚怎么操作软件。”李晨曦有些担忧。
罗拉笑了笑，“晨曦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跟你提过我们的青年艺术家出国学习的项目吗？你可以试试。”
李晨曦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条件呢？”
“成为我们云尚的永久签约艺术家，并且分成比例大幅度降低，如果违约需要云尚付出的金额的三倍违约金。但是我们会负责你们出国期间的学费生活费。”
李晨曦闻言笑了一下，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要自制为他们做牛做马到死了。
Peter看出李晨曦有些不屑，也并没有什么情绪，继续道：“还有一种方式是，我们会为你提供推荐信和在国外的一些帮助，不付出实际资金，但是你在校的任何作品只能通过云尚来售卖并收取20%的佣金。”
李晨曦心想这就是商人吗，怎么都不会吃亏，“你们倒是打算的挺好！”
“你可以考虑考虑，不用急于一时拒绝，我们的推荐信是非常有分量的，也会替你办好相关的手续，还是像我以前说的那样，云尚的艺术家只管做出好的作品就是，杂事都有我们来解决。”
“知道了。”李晨曦冷冷的抛下一句话离去，外面让她没有安全感，迫切想要回去缩起来。
周敬发现李晨曦近几日没有之前那么魂不守舍了，开始有一丝人气了，也慢慢开始和自己说一些自己的想法。
他很开心，觉得日子在慢慢变好了，李晨曦也会慢慢好起来。
直到李晨曦提到Peter说让她去国外深造，周敬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就知道这个男的没安什么好心！
“怎么不说话？”李晨曦奇怪的看着周敬，一直在沉默。
周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想和李晨曦分开，也不想因为自己李晨曦错过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他该说什么呢？
如果同意让她去了就等同于分手，他不想失去她，就算不分手，两人又要怎么联系。
作为国家科研人员，还是军籍，自己不能和她联系。
可是如果自己不同意，以后李晨曦恨自己怎么办？他知道李晨曦多么努力和要强，即使是伤了手李晨曦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但是他知道李晨曦心里的痛，不然也不会魂不守舍这么久，对李晨曦来说画画就是一切，现在对她来说就是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