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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2)

林青琬知道使用现代药物,这些雇工必不可免会惊奇,但一时半会又难以解释清楚,便搪塞道:“这些都是我们林家的秘药与工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用的。”

她拿起注射器,向周掌柜展示如何取药,只见那细长的圆通吸足了药水,针尖轻而易举地刺破了金雕后颈的皮肉,周掌柜“嗬”一声,道:“绣花针也能用来治病?”

林青琬笑而不语,金雕挣扎,好在阿五有力,将其按住,送回笼中,又换了新的金雕,这期间她嘱咐阿顺:“看着些时间,每只金雕隔六个时辰后需再进一次药。”

一众人围在林青琬周围,夏夜闷热,林青琬方才给第三只金雕注射完药剂,便觉头晕目眩,脚下不稳险些栽倒。

众人忙将她接住,七手八脚地扶她坐下,林青琬心知不能拖延,可这幅身子实在太弱,她双手发抖,如何拿得住注射器?

周掌柜是管钱的,一众雇工都是干粗活的,谁能准确地取了药剂注射给金雕?

一筹莫展之际,林青琬看见身侧神色担忧的知意。

对了,知意年龄虽小,可常年在大户人家做事,认真细谨,动作也干净利索,她不禁将知意与她从前的助理联系到一起。

“知意,你来帮帮我。”

知意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曾想自己除了服侍小姐,还能助小姐治疗金雕,林青琬将如何取药、取多少药,怎样注射等事项依次交代给她。

不出所料,知意学的很快,取药注射一气呵成,看的林青琬直夸她能干。

有了小姐的赞扬,知意更有干劲了,与雕园雇工们共同忙碌着。

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周掌柜在侧旁问林青琬:

“大小姐,我们饲雕用的都是五个圈里的自产饲料,这批金雕又是重中之重,我特意安排两批雇工日夜倒班照看,用具每日清洗,怎会出了差错?”

林青琬想了想,道:

“禽霍乱可能是食料与用具,但也可能是水,养雕用水源自何处?”

“东郊没有河流,用水皆引自西郊巡延河,”周全一拍脑袋,想起来:“引水渠是几家共建的,上游途径周氏鸡场,半月前听闻鸡场突发瘟疫,周氏损失惨重,还向万宝钱庄借了钱!定是在此处出了岔子!”

治疗与喂养金雕离不开清水,林青琬看了看天色,纷忙一夜,天青已欲曙,她当即道:“这几日不得再用渠中水,备几个大桶,去西郊巡延河拉水来用。”

话虽如此,可大家各自忙碌,谁还能够去拉水?林青琬正犯难时,周掌柜道:“小姐,让铁柱去吧!这孩子生的笨,养不了金雕,拉水倒是有力气!”

一个时辰后,铁柱拉来了水,林青琬唤来喂食的阿寻,道:“这几日不必喂活物,将生肉绞为肉糜,分五次喂下,清水照常。”

阿寻应了,林青琬将酒精喷壶交给五和,教会他如何使用,道:“每日两次喷洒在雕笼中,如此可阻止疫病蔓延。”

此时知意已经注射完毕,雕笼也清洗干净,除去了异味,天光大亮时,雕园已非昨日黄昏时刻暮气沉沉之态,扶光倾洒在金雕身上,为它们添了不少生气。

众人虽忙碌一夜,却见大小姐指挥有条不紊,又见她有奇方,便觉安心,脸上都洋起笑意,心中也更愿为雕园做事。

林青琬终于得以歇口气,正此时知意轻声对她说:“小姐,李姨来了。”

林青琬起身,见李姨步伐虚浮,拄着杖缓慢地走入雕园,李姨在府上素有严厉刻薄之名,雇工们皆退至一旁,不敢上前。

“李姨,您怎的过来了?”林青琬扶住她,关切地问。

李姨枯瘦的手覆在林青琬手背上,哑声道:

“小姐快些回府吧,何三公子来了,那十三只金雕,他们不要了......”

林氏宅邸,正堂内一片凝重之气。

何三公子摇着象牙小扇,见林青琬进门,忙起身堆笑道:“林小姐回来了?”

“三公子既与我定下新契,为何又出尔反尔”林青琬端坐侧旁,开门见山。

“小姐有所不知,我回去将此事告知我老父,但父亲年事已高,前几日大病初愈,一来这批金雕染过疫病,若传到人身上那当如何?二来府内病弱之气太甚,再加金雕,老父身子恐受不了啊。”何三公子面露忧色,煞有介事。

林青琬心中冷笑,漠然道:“金雕所染之病,不会传染至人,你我二人白字黑字立了契,三公子也说生意场上有来有往,怎么,这就要毁诺?”

何三公子心有思虑,闻言不再强装笑颜,将小扇“啪”一合,愠怒道:“好言好语听不进,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小姐懂不懂?有契约为证不错,可那契约上只写了林氏会如期交货,并未说我何氏一定要收这批金雕,大小姐,何某此次前来是知会,不是与你商量的!”

他说的没错,这是林青琬不曾考虑到的纰漏,可卖不出十三只金雕,昨夜的忙碌便作废,她无法完成系统给她的任务,又该如何找到她的妹妹?

想至此林青琬忽觉胸口一阵闷痛,接着掩唇便咳嗽起来,一时间林府内混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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