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缘君一路朝着记忆中的寝宫走去,悠哉游哉地看着这些高墙林立,心情好了起来。她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殿,慢悠悠的瘫坐在软榻上,捻起碟子里的点心,缓缓塞进口中。感受到口中软糯,清甜,忍不住喟叹一声,看来自己想要过上舒心的日子,要解决的麻烦还不少。她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半磕的狐狸眼危险又迷人。自己是不能死的,那死的只能是他们了。
“来人。”她唤人,既然是皇上,就理应享受常人不能享受的待遇不是吗?怎得原主上朝都没人伴驾,这可不行,她最喜欢的就是被人伺候了,只不过以前要花钱,现在不用,真爽啊。
只进来了一位宫女,还颤颤巍巍的:“皇上...皇上有什么吩咐吗?”宋缘君坐起来看着她,“怎么,怕朕?”宫女抖得更厉害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磕起头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宋缘君无奈,下榻扶起她:“你叫什么名字?”那宫女缓缓抬起头,眼里蓄满泪水:“奴婢红桃。”她看着面前温柔的帝王,好像与之前当着众多宫女面杀人的那张面庞不无不同,只是现在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没有杀意,没有暴戾,没有令人心悸的阴翳。
宋缘君扶起她后,又侧卧在软榻上,微笑着开口:“只要你乖,听话,朕就不杀人,如何?”
红桃感激的看着她,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哭的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宋缘君:“谢皇上不杀之恩,奴婢一定听话,奴婢这辈子都听皇上的话!”
宋缘君不置可否,细长白皙的手指摊开,“今儿个拍了椅子,手痛,你来给我呼呼。”
红桃听了这话,脸红到耳根,皇上变化好大呀!“是,皇上。”她跪着挪到宋缘君身边,抬起自己软乎乎的手捧住那白嫩瘦弱的手,她有点怕自己手上的茧划破皇上娇嫩的皮肤。两个人的手在一起,红桃有些自惭形秽。皇上的手又细又长,自己用手都拿捏不住,皮肤也滑嫩,而自己的手掌粗糙,手指也不长。不过,这可是皇上的手啊,卑贱的她竟然可以捧在手上。她更加小心翼翼起来,轻轻的朝那双柔荑吹气,她有点后悔为何今日涑口时没有多漱一遍。
宋缘君感受到女孩子软软的手掌捧着她的手,温热的气息洒在手掌,不由得再次感叹,这日子真棒啊!她微笑着对红桃说:“红桃本事真大,朕的手一点都不痛了呢。不过朕现在腰酸背痛的,你去找几个丫鬟来给朕捏捏,越多越好哦!”说完给红桃抛了个媚眼,红桃羞的满脸通红,答了个事便退下了,不一会儿就来了五个宫女,算上红桃,宋缘君有些不满意,怎么才这几个人,不够折腾。
她躺在软榻上,望着这些莺莺燕燕懒洋洋的说:“都说说自己的名字吧。”跪在地上的五人逐个开口。
“奴婢名唤绿柳。”“奴婢名唤红桃。”“奴婢名唤黄莺。”“奴婢名唤青枣。”“奴婢名唤白莲。”
宋缘君挑眉,人如其名,红桃就带绣着红桃的龙华,绿柳就带绣着绿柳的龙华,倒是挺好辨认。“以后你们就是朕的贴身宫女了,都来给朕按摩。”
众人闻言都起身给她按摩,绿柳按头,黄莺捶肩,红桃摁腿,青枣揉脚。白莲默默无声,冷静的站在边上,皇上身边,又没有她的位置了。宋缘君抬眸看着无处安放的白莲,檀口轻开:“你去把宫里的管事的给朕叫来。”白莲回了声是便缓缓出了宫门。
小李侍卫身为前朝皇帝的贴身侍卫,是原主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在这诺大的皇宫,被安插了多少眼线,原主可能不知道,作为在前朝激烈的夺帝中获胜的前帝追随者李侍卫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到底是原主不知道还是放任不管,宋缘君不甚在意,左右现在她已经代替了原主,自然要将绊脚都清理干净,才睡的踏实。
小李侍卫其实并不小,只不过生的一张圆脸,又白净,总让人觉得他不过十五六岁,其实他早已及冠。他不明白,皇上此次召见他是为何,他早已对这个一心求死的皇帝不抱任何期许,他暗示多次未果之后,便如皇上所愿,离她远点便好。他疑惑万分的跟着白莲朝皇帝所处的宫殿走去,他还是踌躇开口:“白莲姑娘,你可知皇上找我所为何事?”
白莲闻言,淡淡地看着小李侍卫:“不知,不过,皇上不一样了。”说完便见李侍卫低头沉思,她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别让皇上久等。”
李侍卫见她这样说,便也压下了心里诸多想法,白莲与他都是前朝皇帝的忠奴,即便皇上先前遣散了他们,可这时白莲来找他,便证明皇帝与之前不一样了,至少,不想死了,愿意将信任的人放在身边了。
李侍卫进入房门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或许皇上变了,却是想不到是这般变法。入目便是宋缘君躺在绿柳的怀里,绿柳给她按着太阳穴,红桃那丫头跪坐在她的腿侧给她摁腿,青枣坐在椅子上将皇上脱了鞋袜的脚抱在怀里揉搓,那脚真白啊,白到发光,李侍卫甚至看清楚了那脚掌和指头的粉红,他喉咙一干,忙转移了视线,却看见黄莺将剥好的葡萄送进那湿润的红唇里,他看见里面小舌快速一伸托住那颗葡萄,湿漉漉的,看的他心直跳,皇上,怎么变得这般...这般像狐狸,勾人而不自知。
宋缘君余光见到李侍卫呆呆地杵在门口,不禁掩唇笑出了声,只露出一双狐狸眼笑意盈盈盯着他,李侍卫只感觉脸上一热,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李侍卫来了啊,白莲,看茶。”她放下手,从软榻上下来,又说,“你们都下去吧,今儿个伺候的朕很好,去领赏吧,以后就你们来伺候朕,只用伺候朕就好。”众侍女道了谢便退下了,白莲上了茶,出去时将门带上后便在门口守着。
李侍卫坐在桌边颇有些不安:“不知皇上此次找我来有何要事?”
宋缘君没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泯了一口,“朕要这社稷名副其实的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