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府中有伤药,你采这些做什么?”
“这种草捣碎了最管用,奴在家中时哥哥时常伤着,奴便采了好多,每次敷上一夜就好了好多。”
陈叙出了口气,倚在后头软塌上,眼皮微垂。
缓缓吐出二字:“快些。”
王福应是。
没一会儿,陈叙就感到一股清清凉触感袭上皮肉,微微酥痒起来。
“今夜再换上副药,明早肿胀便可消了。”
她看着闭目倚息的青年。
“那奴出去守夜了。”
陈叙感到塌边嗦动,他抬眼皮,看向抱着石臼子离开的人影。
*
夜深人静,屋外灯笼火烛噼啪响,吱嘎摇在窗下,轻扫过屋檐。
四周沉寂,入夜无鸣。
今夜,陈叙躺在床上却怎么也进不了梦,睁眼便是桌案上那几朵小黄花。
花瓣在灼热的火烛下隐隐放光,其影子透向屏风,诡异却艳丽。
他看了会儿。
遂起身,执灯,走出屏风外,他隔着窗台,目光渐渐放远。
陈叙视线落在倚靠在墙外的王福身上。
只见她头歪在肩膀上,身子缩团,头一点点,偶尔痉挛,后又拍拍脸,继续跪正身子,然后又歪头……
青年注视良久,就在这时,手上逐渐起了麻凉的触感,他低眸看着那团湿黏的草药。
“王福。”
王福啊了声,吓了跳,睡眼惺忪甩甩头,“奴在。”
她看到门边有微弱的火光,顺而往上看去,是青年的俊俏的容颜。
“进来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