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谙棠顺着他的打趣往下接:“可人会骗人,银子却不会。”
谢临意没继续同他多扯,直言答他:“你昨日除了官服外,还穿了件月白色软缎袍。”
“错了,那是我前日的穿着。”
没错,衣裳日日都要换,若非心头挂念之人,谁还记得一个人某时某刻穿了什么衣裳。
裴谙棠来回踱了几步,道出了自己的疑虑,“阿五不是何济延的贴身仆从,只送了回茶,只那一眼却能脱口而出何济延穿着灰墨色锦纹氅衣,说这话时还并无任何回想与犹豫。”
“且他自己说夜里看不清,但却能把何济延衣裳上纹的是何花纹都记的清清楚楚,这几处实在矛盾。他的供词看似毫无漏洞,未像孟歆儿那般闪烁其词,但过于果断流利,不像是当时回想的说辞。”
倒像是早预料到,事先在心里编排好的一般。
“说的对。”谢临意道,“这几日多派些人,何家人都得盯紧。还有一个人,万妍,府里皆知她得了痴症,我适才四处去探查了一番,问了万氏的贴身丫头,那丫头说叶氏善妒跋扈,曾要把万妍扔进井里,万妍乃是被叶氏之举活活给吓成这般。后被谭颂所救,这才免于灾祸,谭颂我已经差人去唤过来了。”
叶氏善妒这事早已写在明面上,但提到万妍,裴谙棠神色一闪,她为何会突然闯进房中,当时房中站了好些人,她为何又单单指着孟歆儿喊叫。
他又把叶氏镯子丢失的来龙去脉与谢临意道了一遍。
因他如今毫无头绪头绪,且不论谁是凶手,偷此物的意义是什么?
镯子丢失的时间恰好与何济延被害只相隔一日,究竟是有人单纯的财迷心窍偷拿了镯子。
还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