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樱并不知道,小小的语气改变,竟然让司逾白开始怀疑自我。
其实她也只是想通了,以后要用平常心来对待司逾白,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队友。至于未来如何……
等等,怎么就开始畅想未来了呢?冉樱揉揉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敲敲脑袋,伸手拉开床帘,让清晨里裹挟着一丝凉意的日光洒入,及时打断自己乱成一团麻的思绪。
她在太阳光芒的沐浴里微微眯眼,伸了个懒腰就准备下床洗漱。
[樱樱早上好!又是新的一天。]
[哇哇哇,阳光里的樱樱好有神性(小声bb)]
[等等,地下还有一滩毒液啊!]
[啊啊啊啊樱樱小心!]
冉樱在看到这条弹幕时,就已经发现了地上的异常。
这……冉樱嘴角微抽,短发女昨晚是去熬夜卖醉蹦迪了吗?怎么睡在地上!还有那一大滩像是墨水的东西,竟然是毒液?
保险起见,她并没有走下楼梯,在自己的床上搜找一番后,冉樱拿起一个毛绒玩偶丢进黑色毒液。
玩偶滚落进去,翻转了几圈,浑身都沾满了粘腻的黑色液体,但并没有发生腐蚀现象。冉樱放心地走下楼梯,迈步到洗浴间洗漱。
她下楼梯的时候特意观察过,对面齐小婉的床帘已经拉起来了,没有人在里面,床铺叠的整整齐齐,应该是出去了。丸子头女生也不在,整间宿舍就只有她和短发女两个人。
但当她走到洗浴间门口,却发现门被从里锁住,根本打不开。难道齐小婉在厕所?
一阵虚弱的女声传来,是丸子头女生独有的冰冷质感:“滚开……我要上厕所。”
冉樱无语住了,你上厕所就上厕所,叫人家滚开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能上一天?
[樱樱,人家拉一晚上肚子了,体谅一下吧哈哈哈哈]
[活该!害人不成,自己反而吃到毒液,干脆拉它个三天三夜!]
[感觉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主播别跟她耗了]
冉樱本以为昨天晚上无事发生,自己都没睁眼。没想到竟然这么惊险刺激!那短发女……冉樱回头看向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短发女。
冉樱:不会是我把她踹到地上的吧?
她心虚地摸摸鼻子,怪不得昨晚做了一个那么奇怪的梦。她就说冉枫就算是在梦里也不敢打她!
冉樱根据今天的课表收拾了一下书包,就拿上手机走出了宿舍。她决定去超市买洗漱用品,在公共厕所解决一下清洁问题。
她走下楼时,不过五点半,辛勤的宿管阿姨已经开始打扫楼梯间卫生。
冉樱对用自己双手勤勤恳恳生活的劳动人民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她主动微笑,向宿管阿姨说了声“早上好”。
刘花丽一愣,贫瘠的心情似乎被青春的活力感染,蜡黄的脸上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意,微微向冉樱点头就提步落荒而逃。
身为社牛的冉樱怎么能体会到社恐的惊慌呢?她只是觉得,今天的宿管阿姨,好像有点怪怪的。
……
冉枫清醒之后就立马起身下床,他的行动还有些滞缓,周身肌肉酸痛,而浑身最严重的伤在两个手臂。
小臂关节处高高肿起,从外部也判断不出是否是骨头移位,他还需要简单包扎一下。
地上刘海洋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戚远也不知所踪。只有李嘉树顶着两个熊猫眼睛,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冉枫。
冉枫被吓得一个激灵,手臂撞上床脚,痛得他冷汗直冒,不由得破口大骂:“卧槽李嘉树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
他眯眼细看,李嘉树整个人都显现出一种颓态,和昨天活力四射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冉枫喃喃问他:“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李嘉树却没有回答他,嘴唇蠕动了几番,兀自纠结半晌后沙哑开口道:“冉枫,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啊啊啊啊!]
[完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要啊!李嘉树怎么会是信徒呢!]
[直觉有反转,是信徒就不会是昨晚那个样子了]
冉枫仅剩的瞌睡虫全都被吓跑了,浑身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李嘉树是信徒!?可是昨晚他的表现,也不像是啊……
李嘉树的本意不是要吓他,似是看冉枫误会了什么,他连忙说:“我不是信徒!我只是被灌输了一点世界意志的……觉醒者。”
他看冉枫满脸质疑,心中焦急,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是真的!普通人不会记得夜晚发生过的有关信徒的事情,对于身边人的死亡也总是有一套奇怪的逻辑填补。这个世界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就变成了这样!”
李嘉树喉头哽咽,他强咽下心中的酸涩,艰难开口说:“以前是没有这些违反必死的规则的。但是世界被……被……”他像是被强行禁言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换一种说法:“世界被外神掌控,祂的信徒作乱,不分昼夜地屠杀民众……”
李嘉树似是回忆起那段血腥残忍的画面,两行清泪倾泻而出。他语气艰涩:“后来……后来,世界意志制定规则,不是为了约束普通人!最初是用来限制信徒。”
“但是规则被无限放大,开始不分敌我。世界意志陷入混沌状态,四散在一些普通人的身上,希望有人能够改变这一切!”
他伸手抹一把眼泪,目光坚定地看向冉枫,说:“我知道你和同行的两个人都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当然还有很多和你们一样的人。但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