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房间里才重新安静下来。 苏婉倚在椅子上,眯着眼睛道:“姜泽,还不准备好饭菜,你要姑姑一直饿着肚子?” “属下这就去!”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姜泽就手忙脚乱了。 他一直守在门口,着实把这件事给忘了。 过了会,饭菜没有先送过来,热水倒是先来了,苏婉从厢房出来,让单怜阳先沐浴更衣,单怜阳自然没有拒绝。 一路上风尘仆仆,浑身酸痛,衣服也变得脏兮兮的,的确该洗洗。 苏婉将衣物都准备好了,就放在旁边的屏风上:“姑姑,你洗漱好了就去我房间用膳,就在隔壁,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 单怜阳答应了声:“嗯。” 洗漱过后,单怜阳头发丝还滴着水,她用干布擦了,只是半干的状态。 刚进门,苏婉就看了过来,见单怜阳这幅姿态是少有的女人柔情,眼神里闪过诧异之色。 “怎么了?”单怜阳看她呆住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笑了笑:“姑姑,你这模样极为温婉,让我很意外。” 单怜阳佯装生气的道:“你这意思是说我平日里不温婉?诶,你这丫头……难不成是我对你们太凶了不成?” 苏婉促狭的道:“难道不凶?” 要成 为家主,性子怎么可能是温婉的,不,以前单怜阳也是温婉可人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整日冷着那张脸,到后来甚至连笑都不怎么会笑了。 想到这,单怜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道:“你说的对,要那温婉有什么用,又没人会在意,用膳吧。” 苏婉拉开椅子让单怜阳坐下:“姑姑,你就是你,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单怜阳心中一动,朝苏婉笑了笑:“是,说得对。” 吃过饭后,苏婉和单怜阳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安排了部署,这才各自回了房间休息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半夜三更就有人上门了。 苏婉本来就睡得不熟,听到脚步声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更何况隔壁房间还睡着连衣,几乎不到片刻,她就已经弄清楚外边的人是谁。 忽图兰。 是来找单怜阳的。 此时,两人已经在门口说话了。 暗夜之中,显得格外静谧,其他客人都已经睡下,这样更是显得谈话声清晰。 苏婉推开一道缝隙朝外边看,没上前去打扰。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见我?”忽图兰面对单怜阳时,竟然有些局促。 忽图兰紧张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耳根子有点红,脸颊更是烫的 厉害,整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状态。 原本他以为他见到单怜阳时能够表现的很平静。 可如今,他才知道这是大错特错。 在看到单怜阳的第一时间他就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没有忘了她,对她的感情也没有淡化,只不过是被他压抑住了。 但现在那些情愫几乎呼之欲出。 “忽图兰,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单怜阳语调冷淡,清冷的道:“你这么做简直太蠢!” 忽图兰不在意的道:“我怎么做?我若是不抓那个伪君子,我这辈子恐怕就见不到你了,怜阳,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了解我。” “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强迫你,我这么多只是为了见你一面,了却我这么多年的心愿,而且柳盈你也该放下。” “我都朝前走了,你不该为了个伪君子辜负自己的大好年华!” 单怜阳愣住了。 她诧异的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忽图兰耸了耸肩道:“不然呢?” 原本她还以为忽图兰抓了柳盈是想要对她用心机,逼她就范,整了这么久只是为了说这些话不成? 为什么她有点不信呢。 可忽图兰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种事在信中说也是一样的 。”单怜阳觉得很是古怪,都不敢看忽图兰的眼神。 忽图兰讽刺的道:“信?这么多年我写给你的信还少么?可是你看都不看,我就更不期待你会回信了,怜阳,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没什么分量,所以我不敢赌。” “只能让柳岸亲自过去请你,好在,这次你可算来了,来见识一下我们胡厥的风光也不错。” 单怜阳看向忽图兰道:“你……倒真是为了我尽心尽力。” 气氛有点尴尬,为了避免忽图兰走不出那些情感,她还真是没怎么看信。 不过信她也没烧,只是放在一个箱子里存着。 忽图兰无所谓,早就习惯她的态度了:“呵,我的心在想什么你现在才知道么?怜阳啊,我们都是明摆着,你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懂?” “其实我们当朋友也挺好的,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更知道你我之间不可能,放心,我不会勉强你。” “之所以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柳盈的真面目,我们之间的误会可都是他造成的,该有的解释他必须得当面说清楚,总不能让我一直背黑锅!” 听到这话,单怜阳没办法继续冷言冷语了。